但謹慎如杰頓更覺得著這像是一種施壓。
現在,球到了杰頓腳下。
效忠?拒絕?
還是……討價還價?
海帕杰頓覆蓋著甲殼的頭顱,第一次有了明顯的動作——一個極其微小的、仿佛在“點頭”的弧度。
祂那冰冷宏大的意念,第一次主動回應了塔爾塔羅斯:
“阿布索留特……塔爾塔羅斯。”
杰頓的聲音如同兩塊宇宙巖石在摩擦,帶著非人的質感,卻清晰地傳遞出理性的意志,
“汝之‘王國’,所求為何?秩序?征服?亦或……生存?”
沒有直接回答效忠與否,而是直指核心目標。
杰頓在確認對方的終極意圖,這決定了合作的性質與底線。
塔爾塔羅斯熔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激賞。很好,不是莽夫,懂得權衡利弊。
他也大概確定了,這是一只誕生智慧的奇異杰頓。
“生存,乃一切之基石。”
塔爾塔羅斯的回答坦率而沉重。
“吾族之光,正面臨黯淡凋零之危。吾所求,乃為族人尋一存續之地,重燃‘王國’之火種。此過程,無可避免需力量之護航,秩序之重建。”
他坦然承認了目標的侵略性本質,卻也將其框定在種族存續的大義之下。
杰頓的核心意識高速計算著。
生存需求驅動的擴張,比純粹的征服欲更具“合理性”,也意味著合作空間存在。
但杰頓總不可能輕易臣服。
最起碼混個同等地位吧,大概就是貝利亞跟托雷基亞那種層次。
祂需要籌碼,需要證明自己并非可以隨意招攬的“打手”。
總不能像某個被譽為“麥克斯宿敵”的斯蘭星人,被呼來喝去,用完了還被當雜兵滅了……
祂緩緩抬起一只覆蓋著暗物質甲殼的巨臂,燃燒著白熾光焰的鐮刃指向塔爾塔羅斯。
那并非攻擊姿態,而是一種邀戰!
“言語,蒼白無力。”
杰頓的意念冰冷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