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破碎穹頂內。
赫爾曼漫步在自己的宿舍內。
而另一邊,則是眼球略有充血的紐頓·蓋茲勒,端著咖啡放在了桌子上,輕輕開口道:
“坐下歇歇吧。”
“我很想歇,但我不能,如今全世界的戰線上都出現了不同的崩潰,無人機甲居然會失控!……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赫爾曼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桌面,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對方:“新型蟲洞……嗯……就是那個先驅戰艦所制造出來的蟲洞,模型推導過程,能詳細解釋嗎?”
紐頓蓋茲勒垂眸凝視著咖啡表面泛起的同心圓漣漪,沉默片刻后抬頭:“抱歉,或許我在參數整合時出現了偏差……畢竟先驅們的蟲洞制造方式有那么多種,誰會想到還會存在生物制造蟲洞的方法?”
“不!我都能驗算出那些數據的異常!以你的學術素養,怎會犯如此基礎性的錯誤?”赫爾曼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置信和失望,他傾身向前,使得實驗臺上的冷光在他的鏡片上折射出光斑,仿佛將他的臉龐也切割成了一個個不規則的形狀。
“數學雖然追求答案的精確,但推導鏈條若有裂隙,結論的可靠性自然存疑。”他的話語直直的點出了關鍵。
“還有之前,你也曾作為邵氏集團的顧問,我們明明已經確定那種機甲的設計并不成熟!可你依然簽署了實驗授權書。”赫爾曼的語氣愈發嚴厲,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好像兩座山峰。
“因為我始終記得,那年我們在劍橋三一學院的草坪上討論龐加萊猜想時,你眼中跳動的那團數學之火。”赫爾曼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回憶起了那段美好的時光。
然而,這并沒有讓對方的態度有所緩和,他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赫爾曼,手中的鋼筆尖在稿紙上洇開了一個墨點,就像他此刻內心的情緒一樣,無法控制地蔓延開來。
“算我求你了。”
赫爾曼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似乎想要透過那冷漠的外表看到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學術操守?”對方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冰冷而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不,我并非質疑你的操守。”赫爾曼連忙解釋道,“正因我尊重你的智慧,所以我才需要看到完整的論證路徑,而不是僅僅依靠你的結論。”
說著,赫爾曼從口袋里抽出一張泛黃的信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公式,這些公式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著,仿佛承載著他對真相的渴望和對對方的信任。
“還記得這個嗎?我們共同構建的引力波方程。。。。。。”
“所以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數據的錯誤會如此的離譜!”
紐頓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托起一般,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生硬。
隨著他的起身,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從他身上席卷而出。
那是一種混合著怪獸腐爛的腥臭和實驗室特有的金屬味道的奇異氣息,如若是從地獄深處升騰起來的瘴氣,帶著死亡和腐朽的氣息,迅速地籠罩了整個房間。
赫爾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后頸上的汗毛像觸電了一樣,根根豎起。他的喉嚨被一股冰冷的力量緊緊扼住,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眼睛驚恐地瞪著紐頓,而紐頓的瞳孔中,冷漠和決絕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他不寒而栗。
“因為我在通感時獲得了啟示,來自更高維度的智慧,比先驅更高級。”紐頓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是從幽冥地府傳來的一般,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赫爾曼的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他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喉嚨被扼住,只能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