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努力揮動著拐杖,卻怎么也無法對面目猙獰的紐頓造成任何傷害。
他看著那個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紋著各種開菊獸的形象,自己曾經還嘲笑過他,這些猙獰圖案曾是他調侃對方的笑料,如今卻成了索命符咒,要讓自己喪命……
這位曾經無比熟悉的好友變得極為陌生,他感到了驚慌,更感到了悲哀。
“放松點老朋友,很快就會結束的,很快,一切都會迎來終結,你會是開始。”
紐頓的耳語帶著記憶中的溫和語調,卻讓赫爾曼渾身發冷。這絕不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科學家,某種未知力量正在操控這副軀殼。
究竟是什么讓他變成了這樣呢?
赫爾曼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機會了,或許是因為情感的原因,他這個本該最理智的人,卻做出了最不理智的行動——獨自一人來到了這里,哪怕這是破碎穹頂,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過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然而就在這時,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宿舍的門被人從外部強行打開,緊接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沖了進來。
砰——!
一聲巨響,整個世界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震撼了一下。
只見一發子彈直直地擊中了紐頓的肩膀。
盡管這只是一枚橡膠子彈,但它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覷。紐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撞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傾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赫爾曼也遭受了重創。他緊緊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拼命地大口喘息著,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死亡抗爭。
“赫爾曼,快遠離他!”斯特克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大步流星地沖上前去,迅速來到赫爾曼的身旁。
斯特克蹲下身子,輕輕拍打著赫爾曼的后背,幫他順氣,同時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該死的,你平時計算數據時的那份嚴謹都去哪兒了?”
赫爾曼一邊咳嗽著,一邊艱難地回應道:“咳咳咳……謝謝你,將軍先生。我現在欠你一條命啊。我覺得……咳咳咳……還是把嚴謹留在實驗室里比較好?!?/p>
他感激地看了將軍一眼,心中明白,如果不是斯特克及時察覺到情況不對,恐怕他此刻已經命喪黃泉了。
畢竟,當時蟲洞的數據就是由斯特克提供給紐頓的,而現在前線出現了如此復雜的變故,以斯特克的敏銳洞察力,他不可能意識不到其中的不對勁。正是因為如此,斯特克才會果斷出手,救了他一命。
“你確實欠我的,把自己置于險地,還需要我們擔心你?!?/p>
赫爾曼也是無地自容,隨后,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轉頭看向了身旁被控制住的紐頓博士。
而斯特克在確認赫爾曼傷勢無礙后,他那原本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的面色依舊如往常一樣平淡,讓人難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情緒波動。
然而,當他開口說話時,那平淡的語氣卻卻蘊含著無盡的壓力,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緊。
“紐頓博士,”斯特克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p>
這簡單的一句話,盡管斯特克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敏銳地察覺到,在這看似平靜的話語之下,隱藏著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紐頓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