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頓繼續沉浸在與地球的交互中,隨著斯非亞因子的深入,大量的信息如同潮水般向它涌來,那是來自2154年地球的現狀,通過地球那微弱的“光”傳遞過來,
在大氣的層面,全球PM2。5年均濃度達到了300μgm3,那如濃霧般的污染物籠罩著大地,讓天空變得灰暗無光。
臭氧層空洞像是天空中張著的巨大傷口,周期性地撕裂至南歐上空,在無聲地控訴著人類的所作所為……
每到北半球夏季,從上海到伊斯坦布爾就會出現可怕的「窒息帶」,連續30天空氣毒性超標,人們想要外出,必須佩戴呼吸器,那一個個呼吸器就像是人類給自己戴上的“枷鎖”,限制著行動,也壓抑著他們的心情。
而在某阿三的恒河平原,秸稈焚燒與工業排放疊加,形成了永久性的“棕色云”,如同一塊巨大的污漬,沉甸甸地壓在這片土地上,使得該地區水稻減產40%,饑餓的陰影開始在這個人口第一的大國(確實是他們了)心頭蔓延。
海洋的狀況同樣糟糕透頂。海洋pH值降至7。6,那曾經五彩斑斕的珊瑚礁,如今已消失了99%,海底世界變得一片荒蕪,這是一片埋葬水生生物死寂的墳場。
西非漁民與歐洲拖網船隊為了爭奪幾內亞灣最后的高產漁場,不惜爆發武裝沖突,鮮血染紅了海水,可那又怎能挽回海洋生態的崩潰?
太平洋垃圾帶面積超過2000萬平方公里,那些漂浮的塑料垃圾幾百年都無法分解,塑料微粒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
生物滅絕,環境污染,病痛,瘟疫,同時出現在了這個星球的文明上
能源領域更是一片混亂與紛爭。石油巨頭為了利益,將“碳關稅”扭曲為貿易武器,美國以“保障能源安全”的名義,在委內瑞拉發動了第十幾次政權更迭,只是為了控制其重油儲備。(杰克參與的那幾次)
在北極,俄羅斯與北約的軍隊在冰面上對峙,時不時爆發零散的軍事摩擦,爭奪著融冰后暴露的未開發油氣田,甚至連破冰船艦隊配備著戰術核武器,戰爭的陰云隨時可能籠罩這片潔白的冰原。
而清潔能源也困局重重,光伏板壽命短與稀土元素短缺的矛盾爆發,全球風電裝機容量因稀土價格暴漲而停滯不前。
非洲大陸的稀土礦被軍閥控制,那些瘦弱的童工在露天礦坑中艱難地手工分揀礦石,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發達國家為了自身利益,將高污染鋰電產業轉移至東南亞,印尼的鎳冶煉廠排放物讓蘇拉威西島變成了“酸雨之島”,當地居民平均壽命僅40歲,在酸雨中,他們的皮膚皺爛,人們的生命過早地凋零。
糧食問題也成為了地球的一大頑疾。
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區依賴著轉基因抗旱玉米,可孟山都公司高昂的專利費占去了各國財政支出的15%,讓這些國家不堪重負。
埃及與埃塞俄比亞為了尼羅河水資源分配問題,已經三度交火,阿斯旺大壩被炸毀,河水泛濫,導致尼羅河三角洲鹽堿化,曾經肥沃的土地變得寸草不生。
巴西為了維持大豆出口,縱容亞馬孫雨林火耕,大片的森林在火海中化為灰燼,地球“碳匯”功能喪失,旱季時圣保羅氣溫突破53℃,城市如同被放在烤架上,人們在高溫中艱難地掙扎求生。
在拉各斯、達卡等超巨型貧民窟,“垂直貧民”現象愈發嚴重,30層以上的非法自建水泥蜂窩隨處可見,沒有自來水與排污系統,霍亂與登革熱周期性爆發,死亡的氣息在貧民窟中彌漫。
而在發達國家,實施起了“生育權積分制”,公民需要積累足夠的碳配額與水資源信用才能生育,于是黑市中出現了代孕子宮租賃與嬰兒走私,人性的丑惡在生存的壓力下暴露無遺。
社會秩序也在這一系列的危機中逐漸解體與重構。
歐美發達國家的富人區建成了“清潔能源堡壘”,用高壓電網與無人機巡邏封鎖邊境,將自己與外界的混亂隔離開來。
地中海海面上漂浮著被擊沉的偷渡船殘骸,那些用廢舊太陽能板拼接而成的船體,承載著人們絕望的逃亡夢。
印度農村因為柴油價格飛漲,相當于人均日收入的300%,不得不重現牛車運輸,而孟買的富豪區卻用氫燃料電池維持著恒溫泳池,貧富差距如同天塹……
臨海的國家,還比如孟加拉國,幾乎三分之一的領土,被全球變暖后,融化的冰川所導致的洪水淹沒,1。2億人成為無國籍難民,他們如同風中的浮萍,無家可歸。
更令人權組織憤怒的是,澳國甚至在帝汶海部署聲波驅趕裝置,若是仍有不怕死的繼續前進,那么就無情地擊沉試圖登陸的難民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