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絕對的寒冷與無形的拘束感中,杰頓體內的一切,包括所有器官,全部能力和戰斗的意志,依舊在穩定、甚至帶著一絲玩味地搏動著。
寒冷。
不過是將他困在此地的牢籠。
他又不是怕冷的奧特一族。
那寒冰雖然堅硬,但杰頓自信,只需真正發力,震碎這層冰殼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禁錮,如同厚重的泥土埋藏一顆等待引爆的炸彈,徒具其形。
至于這股滲透進來的無形阻礙力量,這試圖讓它“慢”下來、“沉”下去的力量……是念力?
還是某種更奇異的能量干涉?
杰頓冷靜地思考著。
能量級別的壓迫感,確實存在。
就像背負了額外的重量,但距離能真正威脅到他之前化繭時特意熔鑄而成的超級肉體這道防御壁壘,還差了無數層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的身體強度,本就是這世界觀力量的頂點。
杰頓冷漠地確信,沒有存在能在短時間內真正撼動這絕對防御。
這阻滯感,更像是某種令人不快的騷擾,如同試圖纏住巨獸腳踝的脆弱蛛網,徒增厭煩。
他更感興趣的,是眼前這突然介入的力量組合——那頂天立地的遠古寒冰巨獸,以及立于巨獸之首、如同塵埃般微小的人類。
看來,這就是幕后黑手了?
這詭異的組合,目標明確地鎖定了他。
對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被操控的白獸為何而戰?
那上面的人是什么身份,總不可能是人類吧?
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一個又一個疑問在杰頓腦海劃過。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就在此時。
巨大的古墩癱倒在杰頓身前不遠處一片碎裂焦黑的凹陷中,像一座被轟塌的半邊山峰廢墟。
那最后殘存的巨大鞭臂仿佛也耗盡了生命般軟軟攤開在滾燙的焦土上,不再有任何抽搐。
它僅存的眼睛黯淡無光,巨大的口腔無力地微微開合,吐出混雜著焦煙與血腥的氣霧,如同破敗風箱的嘶鳴。
那山巒般起伏的胸腔每一次艱難的起伏,都伴隨著大量體液從胸前那巨大猙獰的傷口中汩汩涌出,在身下的焦黑與塵埃中匯聚成粘稠發燙的血泊。
巨大的身體微微顫抖,每一次微小的動作都像是在承受著凌遲般的劇痛,只能發出低沉的、瀕臨斷絕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