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阻礙（第1頁）

“呵呵！小子！若不是本座，你早就死在那空間亂流中了！”粗獷聲線從左半邊喉嚨擠出冷笑。

“呵！老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年輕聲線掌控的右半邊嘴角扯出譏誚弧度。

“別太看得起自己了，區(qū)區(qū)空間之體而已，又不是混沌。。。等等！這是。。。”粗獷聲線正欲開口譏諷，卻猛然察覺在這片星域中殘留著一股祂曾無比熟悉的力量：“龍。。。帝？！”原本粗獷桀驁的語調(diào)，在這一刻竟也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那尊號僅是提及，便是莫大的因果。

“龍帝？”年輕聲線聞言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對方那顫抖的語調(diào)所吸引，右半邊嘴角隨即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嘖嘖嘖！老東西，你先前不還一直吹噓自己生前乃是無上禁忌之存在，無懼任何因果嗎？想不到，身為堂堂無上禁忌之存在，即便是只剩下一縷殘魂，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竟然會被一股虛妄之力嚇得言語都難以順?biāo)欤?dāng)真是讓我這個后生晚輩大開眼界啊！”

“放肆！閉嘴！”殘魂聞言，當(dāng)即震怒，一股雄渾的靈魂力量猛然自那看似微不足道的殘魂中噴涌而出。僅在瞬息之間，就完全壓制了這具干癟軀體的原主，奪得了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

短暫獲得軀體主導(dǎo)權(quán)的殘魂，謹(jǐn)慎地感知著這方星域中殘留著的那一縷幾乎微不可尋的力量殘跡——那個曾讓祂無比熟悉同時又深感忌憚的對手——龍帝的氣息。

“不是祂！”經(jīng)過一番縝密的查探，祂終是如釋重負(fù)，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松弛，思緒亦不禁飄回到了與那位龍帝初次交鋒時的場景：

彼時的祂，立于時間之上，俯瞰古今未來。一念既起，萬靈生死，諸界存亡。身之所至，神只跪伏，甘為踏腳；禁忌俯首，甘做祂眷。

直至直面那位龍帝。。。

“本帝尚缺一趁手之器，汝之脊骨卻也難得。”交手不過百招，祂便被對方無情地踩于腳下，脊骨更是被其生生自體內(nèi)抽離。

即便歷經(jīng)無盡歲月的滌蕩，即便此刻所寄居之軀已非原身，祂依舊感到無比憤怒和屈辱。對龍帝的憎恨，讓祂仿若再度親歷了脊骨被活生生抽離的痛楚和屈辱。

然而，縱是承受了永生中唯一一次潰敗的恥辱，神軀被撕裂的劇痛至今仍在脊髓空腔里嘶鳴，祂的靈魂深處也從未滋生過絲毫恐懼。殘留在神性中的只有敗者烙印的灼痛，以及蜷縮在時光裂隙里始終未能參透的迷惘——直至祂窺見那場猶如黃昏般的戰(zhàn)役。

當(dāng)那位銀發(fā)浸染禁忌之血的暴君立于混沌漩渦中央，生生撕裂了亙古永恒的謊言時，祂終于體驗到了何為超越湮滅的恐懼。十二尊無上禁忌的圍獵竟化作血腥祭典：四具永恒不滅的神軀在弒神之焰中坍縮為卑微的塵埃，三尊古老存在拖著崩碎的認(rèn)知倉皇遁入虛空。。。

“該死！那家伙何以會那般強(qiáng)大！”祂自猩紅記憶深處猝然驚醒，雙拳攥得骨節(jié)爆響，枯槁面龐在無盡憎恨與歲月未解的迷惘中扭曲成猙獰模樣。

“這。。。難道是。。。”枯朽軀殼的原主掙破魂靈桎梏，重新?lián)碛辛松眢w的一部分主導(dǎo)權(quán)，只不過卻再也沒有了方才那副桀驁之態(tài)。先前的那副桀驁姿態(tài)在觸及湮滅于歲月長河的太古終焉血戰(zhàn)的一角真相時寸寸崩解。殘存記憶里震顫靈魂的終極隱秘明明已烙入意識，他卻死死扼住喉舌——那浸透永恒的禁忌領(lǐng)域，已然不是他這等微不足道的螻蟻有資格觸及。

“你。。。你到底是誰？！”然而，明知這個時候多言半句便可能招致根源抹除，但躁動不安的求知欲終究還是撕裂了理智的封印。源自靈魂本源的戰(zhàn)栗，正沿著記憶裂隙瘋狂滋長。

“呵呵。。。小子，我還是喜歡你先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殘魂扯動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繼而意味深長道：“吾自是汝之先祖啊！”

“見過老祖！”年輕的靈魂微微顫動，滿含敬畏和恭敬回應(yīng)的同時，心底里也生出了別樣的念頭。

。。。

與此同時，雷納克和提亞馬特的化身也回到了落日之森的領(lǐng)地當(dāng)中。

“這。。。”從空間裂隙緩緩步出的雷納克，目光掠過眼前這番略顯陌生的景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踏錯了界限。記憶中的領(lǐng)地本應(yīng)空曠遼闊，而此刻，這片土地上卻生機(jī)勃勃，各種強(qiáng)大的生靈共存其中，就連那座當(dāng)初因他一時疏忽而損毀的城堡，也已奇跡般地復(fù)原如初。

“參見吾王！”上古銀龍瑟拉菲娜看到雷納克回歸，迅速趕至其身前，恭敬行禮道。至于提亞馬特，她則在接近領(lǐng)地邊緣之際，便悄然漣去了身形，未被領(lǐng)地內(nèi)的任何生靈所察覺。畢竟，對于絕大多數(shù)生靈而言，她本身就是瘋狂與災(zāi)厄的化身，是一尊徹徹底底的、危險到連其同族都為之忌憚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