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訓練館內沒有開暖氣,喬翼和其他被俘學員只穿著單薄的汗衫棉毛褲,巨大的晝夜溫差讓他們不得不緊緊擠在一起,依靠彼此的體溫取暖。
寒冷令喬翼的腦袋保持了清醒,噗呲~噗呲~他朝斜后方打顫的張銳發出信號,周銳睜開一條細縫,悄悄挪到喬翼后面。
喬翼雙手被反綁,但手指還能動,他摸到周瑞的膝蓋,有規律地敲起摩斯碼:外面有我們的無人機,得想辦法出去傳遞消息。
周瑞頓了一下馬上湊到他耳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超小聲音說道:“拉屎。”
哎呀!喬翼立馬哀嚎起來,在地上打滾,他靈幀起手,周圍人都嚇了一跳,附近一名守衛注意到異常,低聲呵斥道:“喂,老實點。”
喬翼的癥狀似乎更嚴重了,周瑞趕緊解釋:“他肚子可能受涼了,要拉屎。不然,不然直接在這兒,有點……”
周銳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要么讓他去解決,要么大家一起遭殃。
手電的強光打過來,喬翼喊得更起勁了,守衛嫌棄地瞥了一眼,然后按住耳麥,低聲匯報了幾句。
喬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大不了不鳥我唄。
片刻后,守衛不耐煩地踹了腳喬翼:“起來,還有你,扶他去廁所。”
成功一半了,周銳點頭哈腰感謝守衛,同時將喬翼拉起來,兩人打著赤腳,抖抖索索走出訓練館。可惜自家的無人機早就不見了蹤影。
周銳和喬翼對視一眼,目光同時落到了守衛的后腰上,那里別著一把多功能折疊刀和一個電擊棒。
周銳指了指電擊棒,喬翼馬上搖了搖食指,電擊棒目標太大了不好藏,折疊刀倒是小巧,可以藏,周銳又指了指折疊刀,這次喬翼很肯定的豎起拇指。
然而守衛并沒有讓他們去隔壁的男廁所,而是把他們帶到了一處用鐵皮圍起來的臨時露天旱廁。寒風毫無阻礙地灌入,惡臭彌漫。
“長官,這里也太冷了,你有沒有棍子,我聽說這里的牧民上廁所,得一邊敲一遍上。”喬翼不停跺著腳,一副冷死了的樣子。
守衛沒理會,粗暴地推了他一把:“少廢話,快點!”
“那個,大哥,能幫我們繩子解了么,否則不好脫褲子。”喬翼可憐巴巴地望向另一個態度稍好的守衛。
周銳跟著捧哏:“對啊,不能脫褲子,那不白來了嗎。其實我也尿急,不過讓我同伴先上,你先給他解開,我們赤手空拳地跑不了。”
喬翼趕緊背過身子,將手伸過去。守衛愣了一下,還是給喬翼松了手上的扎帶:“別耍花樣,一個一個來。”
兩名持槍警衛就直勾勾看著他們。喬翼活動了一下重獲自由的手,哈哈一笑鉆進了鐵皮旱廁。
“對了大哥,你們有紙嗎?”喬翼說著在手臂上噗噗了幾下,模仿放屁,“呃,我有點竄稀。”
“沒有。自己想辦法。”守衛嫌棄地瞅了眼。
就在兩人注意力被喬翼吸引的間隙,周銳的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碰到了那把折疊刀。
似乎有感應,其中一個守衛下意識地低頭,喬翼馬上哀嚎道:“血!救命啊!我痔瘡好像破了,好痛——啊。你們有沒有馬應龍啊?”
“沒有!”守衛語調里帶著怒氣。
就這么一耽擱,折疊刀順著周銳身體的慣性,劃入了手掌,喬翼見東西到手,又嚎了一會兒,作勢拉了拉褲子推門而出。
“痛快,就是沒紙,只能湊合湊合了。”喬翼捂著肚子走出來,一副病殃殃的模樣。
他一不小心撞了周銳一下,折疊刀在兩人手中迅速交換,借著周銳的身體遮擋,喬翼利落地將刀別到了棉毛褲上。
當兩人重新被押回訓練館,更多人要求出去上廁所,乘亂周銳對喬翼小聲說道:“我剛拆了一段扎廁所的鐵絲,一會可以做陷阱或者開鎖。”
“我們兩的力量太少了,等所有人到齊,我們要組織聯合暴動,讓他們看看集體的力量。”喬翼說完,周銳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