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臥底到醫(yī)院,喬翼的主要活動范圍就被圈在了護士站,醫(yī)生辦公室,以及走廊。
概括起來就是一個字“累”,話說他以前連續(xù)四十八小時盯梢都沒這么累,果然他馴服不了身上的白大褂,怎么穿都像是偷來的。
“喬醫(yī)生,11床的病人血壓掉到50以下了。”
“喬醫(yī)生,16床的阿姨說自己肚子疼。”
“喬醫(yī)生,8床的小姑娘想偷吃零食被我抓住了。你去教育一下,她下午就要做手術了。瞎搞。”
“喬醫(yī)生……”
“來了!”喬翼一秒換上親切的笑容,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穿梭在各個病房間。
唯一喘息的時間就是推患者去花園里曬太陽,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又嘴甜得不行,贏得了所有長輩的歡心。
通過多日的收集,總算將阿姨媽媽們的只言片語拼湊起來,據(jù)她們說13床的老太太就是受到驚嚇后從腫瘤科轉過來的,因為她之前病床的負責醫(yī)生就是死亡的住院醫(yī)生周成峰。
家里四個子女天天為住院費用吵得不可開交,老太太平時安安靜靜的靠在床上發(fā)呆從不麻煩醫(yī)護,可能被子女吵得有些抑郁了。
今天他特意推著13床的奶奶去花園,喬翼將老太太推到一顆大樹邊,一邊給她扇風,一邊給她講笑話。
惹的老太太重展笑顏,干枯的手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紅提:“喬醫(yī)生,吃點水果。我洗過了。”
“謝謝奶奶。真甜。”喬翼也不客氣,直接扔嘴里,“今天晚上我值班,我也給你帶點小零食。”
“哈哈,奶奶不饞。”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晚上值班最好隨身帶雙紅筷子,或者帶點桃木的雕刻件辟邪。”
“怎么了奶奶?我剛來實習,不知道什么事。”喬翼心神一凜。
“哎~造孽啊。”老太太長嘆一聲,“自從腫瘤科出了那事之后,感覺夜里走廊都涼颼颼的。”
喬翼壓低聲音地問道:“是不是腫瘤科的周醫(yī)生,我聽11床阿姨說他學業(yè)壓力太大從天臺上跳下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老太太頻頻搖頭,“那天晚上我頭暈,周醫(yī)生正好來查房,就給我測了個血糖,剛測好,他接到一個電話,人急匆匆地跑掉了。”
“然后呢?”喬翼豎起耳朵。
老太太回憶道:“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筆留在我床上,我就想拿到辦公室還給他,我走路慢,剛出走廊就看到周醫(yī)生已經(jīng)走到電梯口了,但不是空手走的,手上有個小黑包,跟血糖儀包差不多大。”
他帶著包裹上天臺,可卷宗里怎么沒有這東西。喬翼震驚到說不出話,這絕對是物證的重大遺漏。
“他電腦關著,我把筆放他桌上就離開了。過了一段時間就聽到一聲悶響。”老太太惋惜地說道,“周醫(yī)生跟你一樣,都是好孩子。”
喬翼用力扇了幾下:“奶奶你記錯了吧,腫瘤科的黃護士長說他在寫論文呢,電腦應該開著。”
“我是卵巢長瘤子,不是腦袋長瘤子。屏幕亮不亮我還分得清。”老太太點了下自己腦袋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