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嘴角上揚的弧度顯示他很受用。
就在這時,更衣室的簾子再次被拉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連夭裊拿著酸梅湯的手都微微一頓。
化妝師顯然下了狠手,他頭上規整地包著黑色幞頭,夸張的項鏈手鏈全都被摘得一干二凈,唯一沒變的是他吊著的手臂。但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不笑的時候,竟真有了幾分世家公子的清冷感。
有點像……夭裊不由轉向自己鶴君錄大禮包,不行,不能這么想,陸觀瀾是唯一的神,三次元的男人怎么配。
“怎么樣,有沒有被哥哥帥到?”喬翼不知何時在夭裊面前站定,他微微傾身,身后是瘋狂偷拍的顧客和店員。
“不錯,去油成功,至少像個‘人’了。”夭裊實事求是道,語氣平淡得像在評價一件剛擦干凈的家具。心里卻在想,這世上最好的啞藥哪里能買到?
跟拍的攝影師熟門熟路,將眾人帶到一處相對僻靜的江南園林,蜿蜒的回廊連接著一座小九曲橋,橋下流水潺潺,岸邊垂柳依依,比外面的溫度稍低。
“好,我們就在這兒開始。”攝影師扛起錄像機,指揮大家依次從左邊的廊道走入九曲橋。
“青衣服的小姐,麻煩往紫衣服那靠靠,哎對,他手臂不方便,正好幫他擋掉。其他人自然點,走走走……”攝影師熱情地指揮著。
“停!往池子看,黑衣服的先生,看魚,別看我。哎,假裝撒點魚食,撩撩水,姑娘們撩撩水。”就在攝影師跟著走位轉圈的時候。
啊——
一聲變了調的凄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循聲望去,只見回廊下兩個紅衣服的小姐姐,頸部的皮膚如同被強酸腐蝕般,鼓起密密麻麻的水泡。
“啊!我的臉。好痛,好癢啊。”
“救命!”
更多的慘叫聲在園林周圍炸開,短短十幾秒,回廊下、小徑旁、甚靠在欄桿的幾個人,都出現了類似的癥狀。這詭異的癥狀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傳開。
甚至連攝影師都慘叫一聲:“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他的手背連到關節處,肉眼可見地長出一層網狀紅斑,不等夭裊他們關心,攝影師突然捂著嘴跑到垃圾桶邊吐了一地。
反觀橋上的幾人完全沒有癥狀,蘇蘇擔憂地遞上紙巾,她忽地后退一步,顫聲說到:“大哥,你有沒有傳統的膠卷?”
“有,在我的包里。怎么了,你想拍嗎?套餐不包含,要另外收費哦。”攝影大哥虛弱地靠在樹上,臉色慘白如紙。
“可以,大哥,你等一下。”蘇蘇從拍攝包里摸出那盒膠卷,然后扯出一端像包繃帶一樣,纏了幾圈在攝影大哥的手指上,讓他捏著別動。
做完這套,她立刻拉著伙伴們退到園林入口,并讓瑤瑤馬上叫救護車。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夭裊拉住蘇蘇問到。
“我現在不確定,你看那。”蘇蘇指向嘔吐物,周圍一圈黑螞蟻動也不動,應該是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