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上次老槍在交警大隊接到徐書記的電話嗎?”夭裊依稀記得,其實他們很多行動都是后期補流程,沒人舉報的話,領導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記得,她太能干了,可能得罪小人了吧?!眴桃黼S口回道,“他們做到領導的,哪個不是身經百戰,肯定有得罪人的地方?!?/p>
“是小人還是敵人有待商榷?!必惭U回憶道,“那天老槍好像猜到老書記會來責罵,一到交警大隊就讓我寫材料,但是一直掛在系統上,直到老槍讓我提交了,我才點提交。就比徐書記的電話早三分鐘?!?/p>
“她該不是拿刺鰩打窩呢?”喬翼意有所指地瞥向夭裊。
“大差不差吧,白頭鷹們對表哥勢在必得,沒有海鮮的幫助,怎么這么肯定楊博士的出行時間?!必惭U將自己猜測的計劃講出,“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咱們也能演一出貍貓換太子啊。”
喬翼恍然大悟道:“明白了。怪不得這幾天讓我們出去玩,我們兩的亞洲面孔太惹眼了,但又不能離表哥太遠,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再次來到戴高樂機場,晚上的人流明顯少了三分之二,零星幾個旅客坐在地上刷手機。
國際出發層的安檢入口,三對夫妻拉著相同的行李箱,穿著相同的衣服,連發型、項鏈等細節都一模一樣。身后幾只白頭鷹聞著味就跟上來了。
他們周圍似乎形成一種詭異的漩渦,時不時有空姐、清潔工、游客向他們投來不懷好意的視線。
夭裊一眼就認出其中暗藏幾只白頭鷹,他們眼珠子亂晃,分明在辨識誰才是真正的楊博士夫婦。
現在離楊太太登機還有兩小時不到,兩人挽著手臂逛起了機場的免稅店。免稅店里倒是人頭攢動,好幾個大型中國旅行團在商鋪里選購。
一時間,黃皮膚的客人成為了這里的主流,操著各地方言的中文覆蓋了背景里的外語播報,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國內免稅店呢。
夭裊不禁感慨,到底是組長老謀深算,連旅行團這種天然屏障都考慮到了,否則人再多,他們還是會被一眼認出。
在他們對面的商鋪前,身著一模一樣衣服的“夫妻”在選購香水。夭裊低聲提醒:“三點鐘方向,是喜樂組的同志?!?/p>
喬翼攬緊她腰際,佯裝親昵道:“楊博士他們也來了,正往香奈兒柜臺走?!?/p>
“我們也去試試香水。”夭裊順勢走進柜臺,拿起一瓶木制調香水朝手腕噴了下,“這款雪松味很特別,不像花香這么張揚,你聞聞?!?/p>
“確實不錯,就是雪松會不會顯得人太清冷,我更喜歡甜美的氣味。”喬翼回道。
這話傳到了假楊博士夫妻耳里,假楊太太順勢說道:“甜美固然好,但是清冷也未嘗不可試。我喜歡木制香都十多年了,耐聞又不膩。喜歡的話想買就買?!?/p>
“沒錯,想買就買,管別人怎么想?!必惭U同喜樂組的同志相視一笑,兩邊接頭成功。
喬翼寵溺的說道:“好吧,親愛的,我們就買一瓶吧?!?/p>
假楊博士也讓假楊太太盡快選一瓶出來,別換來換去,到時候都不記得原來那瓶放哪了。
“我就換。你一個人選吧。”假楊太太佯裝生氣,快步走到了香奈兒區域,迂回靠近了楊博士,不知道三人又說了些什么,楊博士和喜樂組的女隊員手挽手走向另一處柜臺。
楊太太就跟喜樂組的男隊員去逛手表店了,對老同志說干就干的動作,夭裊和喬翼大受震撼,這就開始換了?
沒一會兒,喜樂組的男隊員又把夭裊帶走了,而喬翼陪著楊太太去煙酒店買東西,大家熟稔得好像私底下排練過很多次。
洋人本來就對東亞面孔臉盲,三組人又隨機排列組合,白頭鷹們被三組真假難辨的楊博士夫婦攪得昏頭轉向,夭裊換了七八次后逐漸熟悉了交換規則,下次交換找個擁擠的店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