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們要登機了。跟我走。”夭裊領著楊博士向著登機口相反的方向離開。
夭裊有意挑選清潔通道和人流密集區,盡量避開有探頭的地方。好在之前老槍讓他們把戴高樂機場的結構提前背下來。
一路上有驚無險。偶爾遇到幾個真正的機場地勤,夭裊立刻裝成著急趕路的游客,或者用簡單的法語打招呼來轉移對方注意力。
二十多分鐘后,他們從偏僻的貨運出口出來,快速穿越馬路,走進了對面一家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連鎖商務酒店。
夭裊沒有去前臺,而是直接閃入消防通道,爬了兩層樓梯,來到一間位于走廊盡頭,沒有門牌號的房間前。
她再次警惕地環顧四周,才從口袋摸出一張從中國帶來的電子房卡刷開了門。
“進來吧,教授。這里暫時安全。”夭裊側身讓楊博士先進屋。
房間不大,陳設跟一般的快捷酒店沒區別,除了窗戶被按上了單面鏡。這里是華紅纓提前為他們準備的安全屋之一。
直到房門“咔噠”一聲鎖上,楊博士才脫力般摘掉帽子,顫抖地吁出了一口氣。
安靜了好一會,楊博士驚魂未定地問道:“結束了嗎?”
“今晚結束了。”夭裊給他遞上一瓶水,“您今晚就住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和另外一位同事會貼身保護,直到您安全回到祖國。”
“謝謝。”楊博士接過水,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安全屋內,時間如流沙般消逝,夭裊靠在沙發上假寐,楊博士已經和衣睡下,但岣嶁成的熟蝦狀的脊背顯示他處于極大的不安中。
突然,一陣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咚…咚咚…咚…
夭裊猛地坐直身體,她悄悄靠近房門,向貓眼快速瞟了一眼,走廊光線昏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門外,看身形依稀是喬翼。
門外又響了一遍警戒號,夭裊這才放心地開門放人。
“領導,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凍成冰雕了。巴黎這鬼天氣,不是人呆的。”喬翼罵罵咧咧地進來。
噓,夭裊朝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博士才剛睡下,可不能把人吵醒了。
“沒尾巴吧?”夭裊取來一條干毛巾遞給濕漉漉的喬翼,外面大概下過雨了。
“放心,繞了七八圈,地鐵換公交再鉆小巷,甩得干干凈凈。”喬翼得意地挑了挑眉。
“喜樂組的同志呢?”夭裊又給他拿了瓶水。
“按計劃,一個陪楊夫人乘飛機回國,另一個斷后,她明天跟我們同一個航班,不過是經濟艙。”喬翼猛灌一口水。
他們已經完成了“鏡像轉移”計劃最難的部分,成功將楊博士從敵人眼皮底下偷出來。
下面就是最后一步,送博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