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電鰻。他是N基金的賬房先生,是所有資金鏈條的核心。只要找到他,不僅能切斷N基金的經濟命脈,還能順藤摸瓜,找到最大的保護傘。
叮~華紅纓拿起手機一瞧,毫無征兆地笑起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藍環章魚剛剛查出一個巨大的資金漏洞,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現在急招電鰻過來,幫他平掉這筆虧空賬目呢。”
“好機會,說明電鰻就要露頭了。”蒯師傅高興地一拍手。
“沒錯。”華紅纓難掩笑意,“王大力是我們掌握的唯一知情人,你再去套套他的話,不要提電鰻,就聊聊他被脅迫的細節和資金運作模式。”
“好嘞。”蒯九淵領命,立刻動身前往看守所。
然而,當他趕到看守所,準備再提審王大力時,卻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什么?王大力被人提走了?”蒯九淵難以置信地看著空蕩蕩的監室。
“沒錯。”值班獄警一臉緊張,“就在一個小時前,有兩個人拿著市局簽發的《提解證》,說是有一個緊急案件需要王大力配合調查,就把他帶走了。我們核對過文件和證件,沒有問題。”
“哪個部門?把《提解證》和提審人的證件記錄給我看。”蒯師傅伸出手要來《提解證》,單子上赫然是經偵秦隊的簽名。
不對啊,秦隊不是休假去旅游了嗎?
蒯九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馬上撥打了秦隊的電話:“喂,秦隊新年好!不好意思打擾你休假了,我就想問一下,你們經偵的劉二維和齊峰同志,是不是你讓他們提審了王大力啊?”
秦隊詫異的聲音傳來:“沒有啊,他們都休假了呀,齊峰不是本地人,他早就回老家了,假鈔案我都沒讓他參加。怎么了?”
壞事了!蒯師傅急忙說道:“沒事,我問問。你玩得開心。”
一掛掉電話,蒯師傅馬不停蹄地讓獄警聯系押送車輛,立刻掉頭回來,千萬別去市局,有人要劫囚車。
聞言,值班獄警大驚失色,然而對面傳來的盲音卻讓他臉色煞白:“蒯隊,我們開車去找吧,我知道開車的線路。”
“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走啊。”蒯師傅暴躁地吼道。
當他們經過去市局的必經之路時,發現一輛押送車翻倒在高架上,現場一片狼藉,到處是殘留的彈殼和撞碎的車零件。
交警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見到看守所的人來了,小跑過來:“同志,這是你們第一看守所的車嗎?”
“沒錯,發,發生什么事了?”值班獄警急得囫圇話都不會講了。
“你們的押送人員和司機都受了重傷,我給送到醫院去了,但是押送的犯人……”交警頓了一下,“我沒看到任何犯人。”
蒯九淵站在狼藉的現場,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王大力竟然丟了!他強壓下胸膛里的怒火,讓值班獄警帶他去醫院,同時撥通了華紅纓的電話。
華紅纓驚訝得倒吸一口氣:“什么?劫囚車。立刻通報樂川市市局領導,隔離審查所有押運人員和簽發提審單的部門負責人。”
“簽單子的人是經偵的秦隊,他人在東北旅游,還沒回來呢。我懷疑這份單子是偽造的。兩個提審干警大概率也是假的,其中一個甚至沒參與假鈔案,早早回老家過年了。”蒯九淵報告道。
“看來藍環章魚要被Peter逼瘋了,這么激烈的手段都敢用。他們劫走王大力,要么是怕他開口暴露某人,要么就是急需他這個人去平賬!”華紅纓咬牙厲聲道。
“你懷疑王大力是……是電鰻。”蒯九淵希望自己的腦子轉得再快一點,他有點跟不上華紅纓的節奏了。
“不是我要這么猜,是他們這么做了,讓我不得不重新評估王大力的價值。”華紅纓冷聲道,“老蒯,他可能沒那么無辜。”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認真調查。”蒯九淵將翻涌的情緒默默消化。
掛掉電話,蒯九淵不敢怠慢,立刻著手調查。可惜壞消息接踵而至。當他趕到市人民醫院,正好一具蓋著白布的遺體被醫生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