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裊沒法回答,只能繼續(xù)看,男人麻利地裝好手持吸塵器,開始清潔房間,當(dāng)他俯身清理餐桌時,餐桌下的黃色熱源消失了!
這人……夭裊屏住呼吸,男人又走向書架,裝作整理盆栽,指尖在花盆泥土中一捻,另一枚裝置悄然移位,淡淡的黃色變成了綠色。
“我靠,這是友軍。”喬翼激動地說道,“在這里亞洲面孔還是很惹眼的。你說……剛剛的友軍是哪條線上的?”
“紀(jì)律忘了?不該問的別問。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夭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至少,他們不是完全孤軍奮戰(zhàn)。
“好吧,當(dāng)我沒問過。”喬翼松弛地換了個姿勢,斜躺在床上吃餅干,忽地又詐尸般彈起來,“你說他清理得干不干凈?別留下什么尾巴。”
“專業(yè)程度比你高多了。”夭裊毫不客氣地打擊道,“至少人家不會把餅干屑掉得到處都是。”
喬翼低頭看了看床單,手忙腳亂地撣了撣:“我這是為了給房間增加點生活氣息,高級的偽裝就是簡單的煙火氣,不然我倆天天窩在屋子里,就算新婚度蜜月……也沒那么大強度吧。”
話糙理不糙,夭裊覺得有點道理,她隱隱感到周圍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他們,這片區(qū)域可能都被敵人監(jiān)控了。
不過夭裊不想給他留詭辯的空間:“那要不要我現(xiàn)在下去給你弄點火鍋料,搭個鴛鴦鍋,讓整個街區(qū)都充滿我們的‘生活氣息’?”
喬翼看著天花板,忽地打了個寒戰(zhàn):“唔~還是算了,我怕老槍打飛的來清理門戶。”
“知道就好。”夭裊輕哼一聲,再次將注意力投向窗外。
談話間,“清潔工”已經(jīng)完成了工作,背著工具包,騎著那輛轟鳴的摩托車離開了。而楊博士高高興興地和妻子一起共享晚餐。
“今天虛驚一場,不用守夜了吧,領(lǐng)導(dǎo)?”喬翼巴巴地問道。
“不用,一會兒你睡這。”夭裊心里暗言,她可不想被餅干屑膈醒。
“我睡就我睡,當(dāng)然你要是想來取暖,我也不反對。”喬翼嬉皮笑臉地晃著二郎腿,“智能小翼,37度恒溫,靜音節(jié)能,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充電去吧!”夭裊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餅干袋,“我怕你明天沒電了給我掉鏈子。”
“怎么可能,我睡覺可香了。”喬翼順勢在床上滾了半圈,“明晚調(diào)查完,要不要去塞納河邊喝杯咖啡?巴黎的夜色可比監(jiān)控屏浪漫多了。我們多拍點風(fēng)景照,才能更好地偽裝啊。”
夭裊的手指在屏幕上頓了頓,這話也對,應(yīng)該多拍點風(fēng)景照:“塞納河邊喝咖啡可以,其他看情況。”
“成交!”喬翼伸出手掌,夭裊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卻看到了喬翼的期待,終是軟下身段,同他擊掌。
次日,夭裊被手機的震動吵醒,她掀開眼罩,迷迷糊糊地看到上面組長的名字,一下子驚醒了,她趕緊清了清嗓子:“喂,組長。”
“別緊張,就你昨天的事,給你個回應(yīng)。”華紅纓回道,“昨天的小蝦米已經(jīng)派清潔工處理掉了,不用太擔(dān)心。”
夭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們看到了,今天我們打算去楊博士所在的巴黎大學(xué)布控,他們既然能在家里裝監(jiān)控,他的辦公室……”
她話沒說完,就被華紅纓打斷了:“到了法國就松弛一點,你緊繃繃的,不是給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你在做任務(wù)。”
“啊?我…”夭裊一時語塞。
“這點上,你真得跟喬翼那小子學(xué)學(xué),”華紅纓的語氣帶著三分無奈七分好笑,“那小子肯定懂得怎么假公濟私,啊不是,是怎么合理地融入環(huán)境。”
“好,跟他學(xué)。”夭裊半睜著睡眼,復(fù)讀機一般回道。
“聽著,你們今天上午可以去巴黎大學(xué)拍照,但下午給我去盧浮宮逛逛。”華紅纓教導(dǎo)道,“回來我要檢查你有沒有拍鎮(zhèn)館三寶。”
“啊?組長,我們是在出差,不是出來玩的。”夭裊腦子還沒徹底醒。
“錯!”華紅纓糾正道,“你不要當(dāng)出差,你就是來玩的。我提前五天讓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給楊博士當(dāng)門神,而是為了讓你們適應(yīng)法國的節(jié)奏。”
華紅纓突然提高音量:“松弛感懂嗎?給我睡到自然醒,再出去玩,記得多拍點照片,這是命令!第四天我會給你另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