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些奇怪,書桌附近不止沒有刮痕,連灰塵都沒有,甚至連家具腿后都干干凈凈,她不認為一個單身男青年能做到無死角的清潔,有人清理過案發(fā)現場。
桌面看著有些亂,但大部分是主播自己隨手放的畫筆,真正被取走的變色油墨附近卻沒有明顯的翻找痕跡,看來是嫌疑人對主播的書桌相當熟悉,知道重要的東西放哪。
屋里干凈的有些過頭了,夭裊朝外面看了眼,書桌正對著陽臺,她打開門,一陣冷風灌入,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整個陽臺都焊上了一圈防盜窗,夭裊試了下,每根都很牢固,非人力可以掰開,從這走的可能性不大。
樓下還有一條街的便衣看守,那如何用最小的聲音,從四樓帶走一個昏迷的成年男子呢?
外面實在是太冷了,夭裊搓著手回到相對暖和的客廳,關門時下意識的望了眼門縫,等一等,夭裊蹲下身子,用鑷子扣下兩小條不起眼的紅色渣渣,微微有些彈性。
紅色……紅色的醒獅,這好像是橡皮屑,而且被壓扁了。要形成這種壓痕,門一定開合了很多次,但主播一直在畫畫啊,沒有開過陽臺門。
難道是主播之前練習時候留下的橡皮屑,夭裊有些吃不準,將紅色橡皮屑放進證物袋,連帶著主播打草稿用的紅色彩鉛一起帶走化驗。
如果真的是橡皮屑,那就有肯能是犯罪分子開的門,風把桌上的橡皮屑吹到了地上,打掃時又卡進了門縫。
可他為什么要在大冷天的晚上開門呢?扔東西還是和樓下的同伙交流進程?
思及此處,夭裊顧不上腿上的疼,扶著鐵扶手往樓下走,樹枝在寒風里搖曳,主播的陽臺樓下就是一個小花壇,花壇里是一些綠花的灌木,最高的那株有一人高。
她快速掃了一眼灌木,靠里側有一處新鮮的斷口,呈現微微愈合的狀態(tài),應該有什么東西掛到了上面,拿走時,碰斷了樹枝。
這倒證實了她部分猜想,樓下有犯罪分子的同伙接應。夭裊打開手機上的電筒,在灌木叢里翻找線索。
光柱緩緩移動,突然,夭裊眼前一閃,有個金屬光澤的東西赫然出現在落葉堆里,她立馬撿起來,一塊十字形的黑色魔術貼,中間有個反光的球球。
什么東西?還是軟的,夭裊不認識,看著挺高科技的,先帶走再說。
老小區(qū)的監(jiān)控十分稀少,后花園沒有一臺設備,夭裊瘸著腿一路繞到了樓道正門。
監(jiān)控不是安裝在樓道的入口處,而是裝在了它斜對面的墻上,這樣擺放,能看到隔壁門洞的入口。
相當于一臺機器監(jiān)控了兩棟甚至三棟樓,好處就是節(jié)約經費,但壞處是,只要稍微挪一點角度,就會造成一塊視角盲區(qū),而主播的樓就在最右側。
這么明顯的漏洞,她要是犯罪分子肯定會利用,夭裊撥通了喬翼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夭裊開門見山道:“喂,監(jiān)控看過嗎,我懷疑監(jiān)控的角度被人調整過。最好對比一下上周或者更早以前的監(jiān)控。”
“稍等,我正在看呢。別掛電話。”那頭傳來喬翼敲擊鍵盤的聲音。
“我就在攝像頭下面,上面好像有個手印,不知道是檢修的人還是犯罪分子。”夭裊抬頭觀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里傳來喬翼興奮的吸氣聲:“找到了,一個月前的角度還能拍到完整的大門,現在的角度被人向左掰過,四分之一的大門被切了出去。”
“你問問物業(yè),一個月前有沒有檢修過?”夭裊心跳加速。
那邊喬翼問了下物業(yè),然后很肯定地告訴她:“有,一個月前老小區(qū)進行5G網絡升級,不止監(jiān)控,所有的寬帶設備都被換了一圈。”
喬翼疑惑的問道:“不過四分之一的大門,也沒法運走一個昏迷的人。頂多讓一個瘦一點的人快速側身通過。”
“你再看看當天的監(jiān)控,可能不是為了運走主播準備的,而是為犯罪分子提前進入準備的。”夭裊得到喬翼肯定的回復后掛斷電話,手上的東西先送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