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海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柳承宗這分明是用老師傅們的命在威脅他。
柳承宗微微一頓,看著邢天海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
“哦,忘了告訴大人。我三弟此刻想必已妥善安置了那些老師傅,也封存了所有圖紙和秘方筆記。”
“柳家倒了,不打緊。可大虞日后若還想造得出能抗風浪、走得了遠洋、載得起軍資的好船……怕是難了。”
“邢天海,你可想清楚了?斷了朝廷的造船根基,這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放肆!”邢天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驚堂木被他拍得震天響。
“你這混賬東西!竟敢當堂威脅本官?”
柳承宗嘴角勾起一抹刺眼的笑。
他微微欠身,姿態恭敬:“大人息怒,您誤會了。在下豈敢威脅朝廷命官?我這是分明是好心提醒您啊。”
“畢竟,柳家倒了,這偌大的船廠癱瘓,上千工匠流離失所,耽誤了朝廷的造船大計。到時候龍顏震怒,追查下來……嘖嘖……”
聽著這赤裸裸地威脅,邢天海忍無可忍:“將這混賬給本官打入死牢,嚴加看管!沒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說完他立刻宣布此案結束,匆匆離開公堂。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得趕緊找永安王討個主意才行。
邢天海跑到永安王暫住的宅院想要求見,卻被告知王爺不在。
“王爺去哪了?”邢天海一愣。
這么重要的時刻,王爺怎么能不在呢。
真是急死他了。
“王爺已經帶人去了柳家船廠。”門口的護衛回答道。
“柳家船廠?”聽到這話,邢天海兩眼一黑。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柳家船廠有多少人,邢天海再清楚不過了。
他們常年豢養著精壯的護院和兇悍的監工,不下兩百人。
再加上經驗老道的大工匠約有兩三百人。
他們手下還有帶著的學徒、幫工等青壯勞力,至少也有五六百人。
更別提還有那些負責搬運木料,清理場地的苦力,再加上打雜的人,七七八八算下來,整個柳家船廠至少有一千二百多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