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復摩挲著斷裂處,看向陸玥君的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怒和失望。
“三丫頭!”她猛地怒喝一聲。
“這可是我的陪嫁之物,你竟敢偷藏起來,還把它打碎了。我平日真是白疼你了!”
陸玥君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砸懵了,嚇得撲通一聲跪下,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拼命搖頭:“祖母!不是我!我沒有偷,我根本不知道這簪子怎么會在這里,我真的不知道啊?!?/p>
她嚇得語無倫次,只會反復說“不知道”,“不是我”。
蔣氏眼見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腦子飛快轉動。
這贓物絕不能扣死在女兒頭上。
她立刻上前一步,也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急聲道:“母親息怒,此事定然有誤會。玥君雖然頑劣,但絕無膽子偷盜您的貼身之物。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她猛地抬頭,看向了一旁的陸佩君:“是你,二丫頭,你故意將這簪子帶來,趁機陷害玥君的!你好毒的心腸!”
陸佩君面對這指控,臉上露出驚愕和委屈,卻不慌不亂。
這個場景,在來之前郡主就已經和她假設過了。
她想的計謀是將簪子藏在祠堂,日后等蔣氏鬧起來要去她的院子找簪子的時候,找不到,她再提出把整個家里都搜一遍,然后從祠堂找到,栽贓給陸玥君。
但郡主這招更妙,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簪子借著陸玥君的手弄斷。
這樣罪名就能直接釘死在陸玥君頭上,半點轉圜的余地都沒給二房的人留。
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想喊冤、想攀扯她栽贓,都顯得蒼白無力。
于是陸佩君冷靜地開口:“二嬸這話從何說起?方才大家都看見了,是玥君妹妹突然激動推搡于我,我閃身避開,才讓她推倒了書案?!?/p>
“東西是從妹妹的書案上掉出來的,眾目睽睽,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難道是我按著妹妹的手去推我,又是我按著妹妹的手把簪子藏在她自己的紙下的?”
她句句在理,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蔣氏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陸玥君聽到母親的指責,立刻跟著附和:“定是你早就偷偷將簪子藏在了這里,就等著今日陷害我?!?/p>
陸佩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卻更加無辜。
“三妹妹真是高看我了。祖母的松鶴堂規矩嚴謹,我每次去請安,停留不過一刻鐘,并且皆有長輩、嬤嬤還有丫鬟們在場,何時能有機會獨自潛入內室偷取簪子?”
她話鋒一轉,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陸玥君身上:“反倒是三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