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個妾侍瘋了,這個院子就漸漸荒涼了。
當(dāng)初說好只體驗(yàn)一個月,但后來誰也不提讓她搬回去的事情,在這個破爛的院子一住就是四年多。
“這破地方能住人?”走在最后面的年輕衙役嘟囔出聲,被同伴捅了一肘子。
趕來的溫如霜聽到這話,臉色白得更難看了。
她將路上想出的借口說了出來:“星兒打小就崇拜她的父親。她是特意搬來這里的,為的是憶苦思甜。畢竟侯爺當(dāng)初打仗,住得比這還艱苦。我勸了好幾回,這孩子就是不聽勸,非要住在這里。”
說完她又看向了晏逐星,目光帶著警告。
“星兒,你說對吧?”
緊隨其后的晏明月也跟著開口:“姐姐,你不要再和娘賭氣了。今日你要鬧到公堂上去,我們也隨了你。現(xiàn)在到家里了,就不要再鬧了,免得耽誤了大人的正經(jīng)事。”
晏逐星不語,只是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又驚又怕地看了裴明鏡一眼,隨后眼眶泛紅,一言不發(fā),只是怯生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溫如霜快氣死了。
這丫頭一句話不說,還不如反駁她呢。
這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不是明擺著昭告天下,他們在欺負(fù)她么。
裴明鏡看著他們母女三人對峙,慢條斯理地開口:“哦?看來是侯爺日理萬機(jī)致齊家無方,這才讓惡奴折辱了嫡女。本官明日自當(dāng)具本上奏,請旨陛下,著定遠(yuǎn)侯閉門整飭家宅。”
聽到這事要鬧到皇上面前,還會害得定遠(yuǎn)侯閉門思過,溫如霜和晏明月臉上血色盡褪。
裴明鏡說完沒給他們解釋的機(jī)會,轉(zhuǎn)身帶著下屬便要離開。
晏逐星快步追了上去,指了指身上的披風(fēng):“裴大人,披風(fēng)清洗干凈后,我會親自登門拜謝,將其送還給裴二小姐。”
裴明鏡頓住腳步,壓低聲音道:“大小姐,戲演過了,可就不好看了。
晏逐星身子一僵。
他看穿了她的苦情戲!
就在晏逐星以為他會不搭理她的時候,他卻看向了溫如霜母女,揚(yáng)聲道:“好,我會讓阿蕪在國公府靜候大小姐。若大小姐不來,我會讓她親自上門討要。”
“多謝大人。”晏逐星輕輕舒了一口氣,沖他行了一禮,目送他們離開。
下一次,她絕對不會再露出破綻。
裴明鏡等人一走,緩過神來的溫如霜走過來抬手就要扇晏逐星耳光。
但手剛伸過來,就被晏逐星接住了。
她的眼眸平靜無波,說出來的話卻讓溫如霜?dú)獾脺喩戆l(fā)顫。
“母親,你是想讓我過兩日頂著被扇腫的臉去衛(wèi)國公府上做客么。恐怕,到時候裴大人會再參父親一本。”
“你,你這個逆女!你是要?dú)Я嗽蹅兌ㄟh(yuǎn)侯府嗎?”溫如霜雙腿一軟,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