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會打到父親。
他艱難地開口求饒:“父親,我知錯了……”
但定遠侯聽到這話,只是冷笑一聲:“如今你倒是知錯了。晚了!”
他發泄似的狠狠將晏明遠的腦袋往地上一撞,而后松手起身,環顧四周噤若寒蟬的下人。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目無尊長、心腸歹毒的畜生給我拖到祠堂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去見他。”
下人們嚇得一哆嗦,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幾乎癱軟的晏明遠從地上架起來。
晏明遠被他們粗暴地拉扯,背后傳來陣陣劇痛,腦袋上先前父親狠狠撞的那一下,更是讓他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
他的心腹小廝撲通跪倒,連連磕頭哭求:“侯爺開恩啊!大少爺昨日只用了早膳,在夫人靈前跪靈昏死過去,至今粒米未進。如今又挨了家法,再關進祠堂,少爺的身子真受不住,會沒命的啊!”
定遠侯臉色鐵青,依舊沒有改主意:“愣著干嘛,本侯的命令也不聽了嗎?趕緊把他關到祠堂去。”
半昏迷的晏明遠聽到這話,只覺得無比諷刺。
一個下人都比親生父親更在乎他的死活。
若是母親在就好了,母親定然不會讓父親這樣對他。
晏明遠想著,一行悔恨的淚從眼角滑落而下,而后徹底暈了過去。
下人們不敢再遲疑,拖著晏明遠迅速去了祠堂,生怕慢一步就觸怒了暴怒的侯爺。
看著晏明遠被拖走的身影,定遠侯眼神陰沉,站在原地片刻后,最終還是冷聲吩咐:“去,叫大夫到祠堂給他治傷。”
下人領命,飛快退下。
*
通州,關家。
晏逐星已經在這個她名義上的“親生父母”家歇下了。
送她抵達關家后,侯府管家就離開了。
關萬海也跟著出門了,說是要送他一趟。
晏逐星總覺得定遠侯不會白白讓管家來這么一趟,于是讓機靈的雙鯉悄悄跟著他,看他去了哪里。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雙鯉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林管家跟著關老爺去了知州府,還拿了東西,沒多久兩人出來后就分開了。看路徑,林管家應該是回京了,關老爺現在也回來了。”
晏逐星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讓她緩了緩。
聽完她這番話,晏逐星心中那點模糊的猜測便倏然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