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第一次感受到他內心深處對一件事的瘋狂和執著。
以及,對生命的漠然。
他想起這些天,
江回在實驗室里,
對那些實驗體進行的各種操作,
“3號,
這個藥劑怎么樣?有什么感覺?喜歡嗎?”
“蒲英樹,
今天給你加餐,想吃什么?想換個毛色啊……我想想。”
“小可愛,再偷懶,我就讓流光藤揍你了哈!”
他經常聽到江回在實驗室里跟那些實驗體說話,他的語氣十分溫和甚至是溫柔,仿佛那些實驗體不是冰冷的怪物,而是,他的朋友,他的孩子。
他會為了一株詭植的枯萎而懊惱不已,也會為了一只實驗體的死亡而郁悶得整夜睡不著。
但是,對于正在進行的造成無數傷亡的戰爭,他卻能夠保持鎮定,不去過度關注戰斗過程中的傷亡,而是將更多的心力放在最終的結果上,專注于決定性的事。
在江回的眼中,任何事都有一個優先級,他會精準地把精力放在第一優先級的事情上。
而在人際交往中,他往往話特別少,似乎每多說一句話都會暴露自身的弱點,這讓他顯得格外謹慎。
從某些角度來看,他的冷靜和審慎,跟冷漠差不多了。
然而,作為一位僅僅二十二歲的青年,江回的這份冷靜和謹慎,似乎有些超乎尋常。
對此,影二始終無法完全理解。
不過,影二也曾見識過江回的另一面。
他曾經遇到過江回跟他弟弟通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顯得特別話癆活潑,話里話外都在逗他弟弟開心。
不止如此,他會用功勞換取所有能換到的好東西給他弟弟寄過去,極盡用心。
此外,當面對十五小隊這些逐漸熟悉的戰友時,江回會稍微打開話匣子,似乎在心中已將他們劃入“自己人”的范疇。
而對于“自己人”,他表現出極高的義氣,對于別人給予的每一份好意,他都銘記于心,并尋找機會加倍回饋。
就像那次十五小隊全體成員遭受重傷時,江回毫不猶豫地帶著稀有的藥劑前往救援。在拿起那些藥劑的一瞬間,影二清楚地看到了江回眼中的那份肉疼。
影二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江回了。
“影二,
”
江回突然叫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
先生,
您……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