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江回把所有箱子都搬完了,倚在門口饒有興趣地看著江正與司機熱聊,覺得非常有趣。
他們一開始聊天還挺正常。幾分鐘后,司機聊著聊著開始走神,有時候說了前半句又忘了后半句,停頓了好幾秒才繼續開口,還總是前言不搭后語,而他自己卻沒有意識到。
“我跟你說啊,昨天從東郊開過來,只花了……”
“我跟你說啊,昨天從西郊開過來……”
“我跟你說啊,昨天從嬌嬌……”
“我跟你說啊……嬌嬌……嬌……交什么來著……啊對!交罰款,超速了得交罰款!”
一句話終于說完,司機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江正的肩膀,一副“聽我的準沒錯”的模樣。
江回差點笑出聲,還好及時轉了半圈身子,朝著屋子的方向無聲笑起來,帶動肩膀直抖。
江正也極力壓住嘴角,維持著微笑的表情,一臉贊同的點頭。
他看到江回已搬完箱子,遠遠地點了點頭,然后對司機說:
“你的罰款交了嗎?”
司機愣了幾秒,隨后猛地點點頭:“對對對!我得馬上去交!”
說著,他匆忙發動汽車,一腳油門,車子飛快地離開了。
江回見狀,挑了挑眉,攤開雙手,戲謔道:
“我還沒給錢呢。”
“幸虧你沒給,不然他看到多出來的錢,產生記憶錨點,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哦,那好吧,我就當坐了一次霸王車了。”
……
深夜的實驗室中,燈火通明。
江回與江正的身影來來回回,將從拍賣會帶回來的箱子逐一搬進實驗室,整齊排列在墻邊,猶如等待檢閱的士兵。
江回逐一打開箱蓋,一股混合著陳腐和奇異的氣息瞬間彌漫出來,每個箱子內都滿滿當當,堆疊著木盒、玻璃罐、布袋等各式容器。
江正蹲在一旁,目光閃爍著好奇與驚嘆,不時伸手幫忙,小心翼翼地從箱中取出一件件物品。
一番精心整理后,箱中的物品盡數被取出,分門別類地擺放在實驗室一角的地面上,地面形成一片密集的展示區,原本開闊的空間瞬間變得狹小而擁擠。
江正環顧四周,看著腳下幾乎無處下腳的地面,瞠目結舌:
“哥,你這是去搞批發了嗎?”
“沒錯,而且還沒花一分錢。”江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打趣回應。
說話間,他指向一堆布袋,示意江正將它們搬到一面墻的金屬柜中存放。他自己則抱起一堆木盒,安置于另一面墻的冰柜中。
兄弟倆默契配合,一趟又一趟地搬運,終于將大部分物品有條不紊地歸置到實驗室各處的柜子中。
此刻,地面上僅剩下十幾個形態各異、大小不一的玻璃罐,里面盛裝著各類奇異生物材料:角、爪、筋、不明碎塊等,宛如一部詭異生物圖鑒的實物樣本。大部分罐子內安靜無聲,唯有三四只罐子內部偶爾傳來微弱的躁動,似乎其中囚禁的不明物體正渴望掙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