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安慰完蘭姐后,青青平靜地擦掉眼淚,起身開始整理自己。
她走向衣柜,輕輕打開柜門,拿出一件白色連衣裙。
裙子的裙擺輕柔地晃動,宛如一朵盛開在懸崖邊的花。
她穿上裙子,站在鏡子前慢慢梳理著頭發。鏡子里的自己,面容清麗,眼神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鏡子,仿佛在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對話,又似在告別曾有過奢望的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青青如往常一樣,按時吃藥、堅持鍛煉、規律休息,似乎手術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手術的那天終于來臨。
清晨,晶瑩的露珠掛在草尖,青青穿著寬松的病號服安靜地走在前往手術室的長廊。
走著走著,她忽然停下腳步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云,陽光灑在云朵上,勾勒出金邊。
她想起與司徒錚一起看過的那片天空,那時的他們,或許……都是真實的吧?
想到這里,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躺在手術床上,她靜靜地望著頭頂的無影燈,臉上帶著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青青死后,同其他被榨干價值的廢棄品一樣被送去焚燒,骨灰被集中埋在后山。
朦朧的月光下,蘭姐蹣跚找到青青骨灰的位置,從懷中掏出青青未織完的圍巾,將那捧骨灰輕輕圍了起來。
幾天后,一場細雨悄然飄落。
雨滴淅淅瀝瀝地打濕了后山的土地,圍巾在雨水的沖刷下漸漸被泥土掩埋。
幾個月后,破敗的圍巾中央,長出了一株不知名的小花。
它在風中輕輕搖曳,花瓣潔白如雪。
……
……
三環。
冤蟲疫情在眾人的不懈努力下,逐漸步入尾聲。
雖說有零星病例朝二環、一環方向溢散,但好在政府部署了嚴密的監控網絡,一旦有異常苗頭出現便會被迅速遏制。
然而,即便這樣嚴防死守,政府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