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她（第1頁）

第二章是她

賀川來找了顧彤幾次，問她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安排工作，她拒絕了，并告訴賀川他不欠自己，不需要做那么多。且顧彤并不十分愿意見他，每次見到他眼底透露出的愧疚、哀傷、閃躲。。。。。她都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但找工作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她自己勞務中心、人才市場來來回回跑了很多次，也沒有合適的。最后，樓下的管理員蔡姨給她介紹了一份工作，就在小區門口不遠處的胡大姐大排檔。于是顧彤就干起了大排檔勤雜工，洗洗碗、跑跑腿，她很開心，干活很賣力。畢竟，她對生活并沒有太高的奢望。

今天的最后一件工作，是東遠那邊叫的外賣。銷售部李明波常常來大排檔吃飯，偶爾也會點外賣，顧彤與他也算相熟。她提著打包袋，一路小跑進了電梯，頭盔里的汗水沿著發梢滴在了她衣服上，電梯里的涼意讓她瞬間舒服了很多。電梯到了20樓，她把外賣交給李明波，正準備走，就聽到銷售部周淇說：“哎呀！你這個湯怎么灑了，怎么搞的呀？”

顧彤連聲道歉，又等他們吃完了全部收拾干凈，才帶著垃圾進了電梯。因怕湯汁撒出來，她一路護著，故沒有留意到電梯里的人。

程昊東今晚也在加班，會議從中午一直倒這會才結束，電梯到20樓，他看見了走進來的人，有些眼熟。

“喂，胡阿姨，我是顧彤，我剛從東遠出來，一會就到，您等我到了再收拾吧，嗯，好的。“

電梯對角的程昊東聽到她說”顧彤“，抬眼看了下，她扎著一個小辮子，一些碎發掛在耳朵上，藍色T恤和牛仔褲，與上次的記憶重疊。這些年他見過很多人，除了工作很少關心其他，他驚訝于自己竟還記得她。

如果沒記錯，她手里應該有自己的名片，寧城想要跟自己搭上關系的有多少人，數也數不清。而她只需要打一個電話給自己，就能有一份體面像樣的工作，卻偏偏選擇送外賣，程昊東有些不懂。

鬼使神差般，他驅車一路跟上了她，直到她拐進了一條巷子里。人消失了，程昊東心中竟泛起一絲失落，但他并未多想，徑直離開。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不是他的風格。

寧城說小也小，說大也很大，如果沒有任何刻意，茫茫人海，他們再未遇見過，而程昊東也再未想起她。

好兄弟周展行又打電話來，說會所新來的姑娘很是漂亮，讓程昊東務必晚上一起去放松放松。程昊東對聲色場所并無興趣，只是哥幾個喜歡，他也跟著湊個熱鬧罷了。

一進包廂，倒是沒有烏煙瘴氣，他們都知道程昊東有潔癖，喜歡干凈整潔的地方。

“昊子，你可算來了！”周展行走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肩。

程昊東轉頭瞪了他一眼，周展行連忙抽回手，給他襯衫拍了拍，“得罪！得罪！”

“昊會所新來的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清純，說是學生妹，怎么樣？喊來聊聊？”周展行向來沒個正經，不過他也不干什么出格的事，程昊東也懶得計較他，坐在沙發上獨自喝著酒。

第二章是她

胡大姐接到電話的時候，顧彤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但是會所的露露叫了幾個菜，讓送過去。

顧彤知道露露，家里條件不好，弟弟又要讀書，只好到會所里面陪酒。她很年輕，但是常年喝酒，嗓子壞掉了，一開口就粗聲粗氣的，有些像男人。有一次，顧彤見她被客人破了一身酒，躲在角落里哭，顧彤問她為什么不換個工作，她說“別的工作哪有這里來錢快呢？我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