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水狗能有什么壞心思呢？（第1頁）

晃晃腦袋，張老爺將注意力又放到眼前的場景上，自己這個觀眾可真是不稱職，一場演出走神了好幾次，看戲，看戲。

你方唱罷我登場，這邊廂提爾的圣武士們剛把一堆癱軟的死肉押送下去，從側(cè)門中，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就被海姆圣武士給拖了上來。

張元雖然猜到了是范達爾，也就是無冬之夜劇情中那個海姆教會中的背叛者，但未曾見過其人，當(dāng)下也是有幾分好奇的看了過去。

卻是一名面目有些蒼老的男子，已然花白的頭發(fā)胡亂的披散在腦袋肩膀上，好似頂了個拖把。

透過稀疏披落的發(fā)絲，德斯?jié)蔂柤易迥菢酥拘缘娜茄酆旺椼^鼻在范達爾的面部特征上有所體現(xiàn)，卻并不是十分明顯，配上頹唐落魄的神態(tài)，倒是有幾分孤苦伶仃老人家的感覺。

不過早就知道將來無冬城那場嚎哭之死瘟疫內(nèi)情的張元對這老貨沒有哪怕半點同情，只是很好奇，這家伙是怎么瞞過了海姆的眼睛，而警戒者又能從他身扒拉出什么黑幕疑云。

至于海姆教會方面就更不必說了，對于這個叛徒，不，嚴格來說是瀆神者的家伙，若非是要公審以彰公正，這個盔神榮光上的污點，卑劣的褻瀆者根本連站在此地的機會都不會有。

然而，世上還是好人多，盡管這些沒良心的家伙們或冷眼旁觀，或怒目而視，可總有人愿意給予處于這人生的低谷，哦，應(yīng)該說是深淵的倒霉蛋那一點點暖意。

身處荷朗側(cè)后方的范斯維克也將范達爾的慘像盡收眼底，眼見往日風(fēng)度不凡，最重儀表姿態(tài)的好友卻是落得今朝這般模樣，終究忍不住闔上雙目微微搖頭，留下一聲不可聞的嘆息。

或許是心有靈犀，或許是幻想救命稻草，垂首間瞥見了面有不忍之色的范斯維克，范達爾原本被拷問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身軀忽地就憑空多了一口氣。

“范斯維克，我是無辜的，你知道，我是無辜的。”

一語即出，滿堂皆驚。

被指名道姓的半精靈牧師剎那間手腳冰涼，一顆心有如墜入了那極北境千年的夜之冰淵。

邊上的荷朗也是面色陰沉如水，其他的提爾神職者亦是驚怒交加。

只是不知他們惱的是范達爾的誣陷，還是范斯維克的不自重。

海姆教派的來人們則是神情玩味，為首的主教杜馬爾不陰不陽的來了句：

“真是令人感動的友情，看來我們的范達爾先閣下不但在教會內(nèi)部有一幫支持者，讓我們廢了許多手腳，沒想到就連在外面也是交游廣闊呢。”

荷朗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從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仿佛不以為意的說道：

“溺水之人，必然會不計后果的緊緊抓住手邊的一切東西，哪怕這種徒勞之舉不過是拖拽下另一名溺亡者。”

“是啊，人之將死，最后關(guān)頭求助密友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么。”

杜馬爾看似附和，說出的話語卻令荷朗眉頭皺起，不過隨即又是一松，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

“畢竟是年輕人，難免識人不明，哪怕是打了幾年的交道都沒能看出對方真面目，實在是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啊~”

荷朗越說越激動，好像是真的在怒其不爭一般，邊上的杜馬爾卻是越聽臉越黑，若非對方也是主教之尊，還是在對方的地盤，幾有翻臉的沖動。

看著閉口不言的海姆主教，荷朗心中一曬，面子上倒沒說什么，以免刺激對方。

眼看著一段鬧劇即將就此揭過，萬沒想到，范斯維克仿佛終于鼓起勇氣般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