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云天不敢想。這個微妙的變化連鶴云天自己都無法接受。
鶴云天原來始終覺得與陳斐婭的關系,不是一張結婚證和離婚證能夠左右的。
在鶴云天的心里,陳斐婭永遠是他鶴云天的妻子,鶴云天也永遠是陳斐婭的丈夫。
開始鶴云天的內心有些波動,鶴云天巴不得住下,巴不得能夠再一次緊緊擁抱著陳斐婭入睡。可當與陳斐婭雙目對視時,陳斐婭躲開了,躲的讓鶴云天感覺不出距離有多遠,躲的讓鶴云天追不著,摸不到。
叮的一聲,打破了倆人對話。鶴云天打開手機,陳婷鈺發來“未回家”三個字的信息。
鶴云天看了一眼手機,確定了陳公目前所處的位置,停放在鳳凰廣場的車從中午到現在一動未動。
“有事?有事就先走吧。”陳斐婭道。
“呃~,不,沒事,廣告信息。”
鶴云天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住下了。
風雪擊打窗口的沙沙聲,不時傳來,時而急,時而緩。
雖然陳斐婭就在隔壁,鶴云天依然感覺有些落寞和孤獨。這種感覺讓鶴云天害怕,身心如墮入幽深幽深的冰洞般寒涼。
鶴云天睡不著,幾次從床上起來走到陳斐婭門口,但最后又退了回來。
陳斐婭,亦沒有睡。想起兒子沒見到爸爸想爸爸時期盼的眼神,看到兒子在父母陪伴下的滿足,瞧著此時身邊的鶴琴瑤如此香甜的酣睡。
陳斐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陳斐婭好想再一次鉆入鶴云天的被窩,好想再一次擁抱鶴云天寬闊堅挺的胸膛,好想再一次不顧一切的深情擁吻,好想再一次享受溫馨而甜蜜的時光。
可是,她過不去那個坎。
沒日沒夜的加班,沒日沒夜的牽掛,沒日沒夜的擔心讓陳斐婭如臨深淵,噩夢纏身。
陳斐婭不愿意回到那個噩夢般的生活。
起碼,離婚讓陳斐婭暫時喘一口氣,暫時可以解脫,暫時不需要精神的煎熬與折磨。
這一夜,鶴云天在折磨中度過。
這一夜,陳斐婭在矛盾中度過。
鶴云天第一次感覺與陳斐婭的距離是那么的遙遠,仿佛隔著一條浩瀚無邊的銀河。
河漢迢迢萬里路,恨無羽,竟難渡。一年三百六十五,曉夢依稀,望眼隔岸,何日共鸞舞?
恩怨情仇千家戶,客鵲離巢空林樹。為消愁云別離苦,廊亭榭下,語蜜情柔,月影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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