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酒店的路上,鶴云天緊挨著牛局長坐著。汽車在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車窗外的路燈快速地向后掠過,光影在車內交錯。牛局長依然興致盎然,講述著自己從一個貧窮的小山村成長為局長的故事。他的聲音沉穩而富有感情,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他對往昔歲月的深切回憶。
“我小時候啊,家里窮得叮當響。那小山村,偏僻得很,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每天上學要走好幾里的山路,鞋子破了就用草繩綁一綁繼續走。”
牛局長的眼神有些迷離,像是透過車窗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但是我就想著,一定要走出那座山,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想走出大山真的太難了,教育條件差,教室的房子夏天到處漏雨,冬天到處漏風。課桌是土坯,凳子是磚塊。所以讀書出來的孩子幾十年出不來一個。我是我們村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那個苦呀,我是深有體會。每當我工作勞累的時候,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每每睡覺做夢又回到考場考試去了。看到卷子,要么不會做,要么卷子還美做完下課鈴聲就響起來了。有時候在夢里我還跟自己做斗爭。我不是考上大學了嗎,我都參加工作了呀。怎么又來考試了。可見考試就是我的噩夢呀!”說到這里,他的眼睛濕潤了,喉嚨也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待牛局長情緒稍稍穩定,鶴云天見縫插針地問:“牛局長,按照計劃,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就該打道回府了。關于對我們公司的考察,您還有什么要求嗎?我的想法是,在剩余的三天盡量讓大家多看幾個景點。平時你們工作也非常繁忙,難得出來一次,不妨呢多看幾處。”
“鶴先生,鶴老弟,我看公司的考察就免了吧。我們已經考察了很多地方了,貴公司也去了,我特別滿意。趙科長他們幾個都比較年輕,出國的機會也不多,那就多轉幾個地方讓他們開開眼。賈主任,我這樣提議可以嗎?”牛局長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賈主任。
“牛局長圣明。您處處關心屬下,屬下們感激不盡呀。”賈主任連忙點頭哈腰地應道。
“謝謝牛局長。”
“牛局長圣明。”
趙科長等人也跟著附和道。
“那行,我們公司就按照您的指示開展活動。宋悅,按照計劃明天幾點出發啊。你簡單地介紹一下這幾天在澳洲的行程。”鶴云天轉過頭對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宋悅說道。
宋悅清了清嗓子,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行程安排。
“牛局長,賈主任,明天我們計劃早上八點出發。首先會去悉尼歌劇院,那可是悉尼的標志性建筑,它獨特的建筑風格就像一艘即將起航的帆船,矗立在悉尼港。我們可以在那里參觀內部的表演大廳,欣賞它那絕佳的聲學效果。”
“然后呢,中午我們會在悉尼港附近的一家特色餐廳用餐,那里可以品嘗到正宗的澳洲海鮮大餐,像巨大的澳洲皇帝蟹,蟹肉鮮嫩多汁,還有新鮮的生蠔,入口即化。”宋悅說得繪聲繪色,車上的人都仿佛已經聞到了海鮮的鮮香。
“下午我們會前往藍山國家公園,那里的山脈因為含有大量的桉樹油,在陽光的折射下會呈現出藍色的煙霧效果,景色非常奇特。我們可以乘坐纜車,從空中俯瞰整個藍山的壯麗景色,漫山遍野的桉樹和深邃的山谷盡收眼底。”
“第二天,我們會去黃金海岸,那里有美麗的沙灘和清澈的海水。大家可以盡情地享受陽光沙灘,還可以體驗各種水上活動,比如沖浪、滑水,潛水之類的。晚上我們就在黃金海岸的酒店住宿,那里的酒店可以看到絕美的海景。”
“最后一天,我們會去墨爾本的皇家植物園,里面種植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植物,就像一個巨大的植物王國。在那里漫步,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植物世界的環球旅行。之后我們就收拾行李,準備返程了。”
宋悅介紹完后,牛局長滿意地點點頭:“聽起來很不錯啊。趙科長,你們幾個年輕人可得好好玩一玩,感受一下澳洲的風土人情。”
“謝謝牛局長,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的。”趙科長感激地說道。車內充滿了輕松愉快的氛圍,大家都對接下來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宋悅啊,你那里有沒有澳洲的旅游指南,我想看一看,來一趟澳洲要是朋友們問起來也能給朋友們講上一講。”牛局長突然問。
“有的有的,回到酒店,我安排酒店服務人員給您送一份過去。”宋悅看了鶴云天一眼,急忙回答道。
鶴云天從牛局長的藝術話題里聽出來牛局長必然有其他想法。這時候他想起來來澳洲之前跟趙科長聊天的話題。看來牛局長他們想到紅燈區騎騎“大洋馬”開開洋葷。鑒于車上人多,鶴云天沒有急于向牛局長表明心意。于是就說道:
“宋悅,你把旅游指南給我就行,我給牛局長送過去。正好我還有點其他事跟牛局長單獨匯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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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說:“好的,鶴總。”
回到酒店后,鶴云天從宋悅那里拿過旅游指南,然后來到了牛局長的房間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里面傳來牛局長的聲音:“誰啊?”
“牛局長,是我,鶴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