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江大閘那邊,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咱們雍平的企業家們,哪個不是識大體、顧大局的?”
厲正剛一聽,眼睛又亮了:“天云啊,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不過話說回來,最近縣里的事兒是一波接一波,我這心里啊,跟揣了個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你就給我出出主意吧!”
張天云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這領導讓我出主意,我可是個“小透明”啊!不過看著厲正剛那期待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厲縣長啊,您這是把我當自家人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您看這樣行不?咱們先把公安局的同志們調動起來,成立個專案組,好好查查山江電站和壩道水泥廠失竊的事兒。
只有把這事兒查清楚了,才能給大伙兒一個交代,也讓那些想搗亂的人知道,咱們雍平可不是好惹的!”
厲正剛一聽,連連點頭:“對對對!天云啊,你這主意好!我這就去安排!”
“嘿,老厲啊,咱得跟陳局把話兒說明白了,但話說回來,咱也得留個心眼兒,瞅瞅四周有沒有啥風吹草動的,你覺得我這主意咋樣?”
張天云一邊嘴角上揚,一邊給厲正剛打著電話,那語氣輕松得就像是在聊明天的球賽。
厲正剛那頭兒沉默了一小會兒,估摸著是在心里頭反復琢磨張天云這話里的味兒。
其實張天云的意思已經擺明了:陳云山那大佬都把派出所給撤了,想再讓他派人來履行那合同,簡直就是白日做夢,畢竟人家背后站的是省公安廳那座大山呢!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祭出咱們的“拖”字大旗了。
簡單來說,就是先把高建峪那邊的事兒給擺平了,回頭再慢慢跟陳云山那小子算賬。
“那天河路橋的事兒咋整?他們會乖乖聽話,讓咱截流嗎?再說了,截流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厲正剛那頭兒又拋出了個難題。
張天云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著一股子狡黠:“路橋公司那邊嘛,咱就先晾他們幾天,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老話兒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內嘛!
上次那公路局、建設局、質監局組成的驗收小組不是出了問題嘛?你可以找王平書記和紀委的楊杰書記聊聊,咱們列個清單,最好能讓紀委牽頭成立個調查小組,
該動的干部咱就動一動,這樣一來,跟天河路橋談判的時候咱也更有底氣了,咋樣,我這主意不錯吧?”
厲正剛一聽,先是一愣,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天云啊天云,你這小子,腦瓜子就是轉得快!對了,聽雷秘書說,武縣長今天上午動手術了,你看這……”
“您放心,過兩天我回來,一定代表您去探望探望他!您這邊兒還是先把工作給抓牢了!”張天云心領神會,連忙接話。
“那就這么定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在外頭可得照顧好自己啊!”厲正剛那頭兒囑咐道。
掛了電話,張天云忍不住哂笑一聲,心想厲正剛這回可真是急眼了,憑他的身份,如果不是火燒眉毛了,哪能跟自己這么稱兄道弟的。
鄉下的夜晚靜悄悄的,連風聲都像是睡著了似的。
張天云正打算關燈睡覺,突然瞅見走廊上有人拿著手電筒在樓梯口晃悠,他連忙推開門,想去瞧個究竟。
“喲,這不是劉書記嘛!這么晚了,您還沒休息呢?”張天云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影,連忙打招呼。
劉傳就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響,琢磨著要不要鼓起勇氣敲響張天云那扇仿佛藏著無數秘密的門。
正當他糾結得快要長出胡子來時,張天云自己推門而出,這突如其來的“救星”讓劉傳眼睛一亮,他趕緊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滿臉堆笑地說:
“哎呀,張主任,您這簡直是及時雨啊!您看,我這不是又來麻煩您了嘛。
剛才的事兒,我和老皮是越想越覺得臉上掛不住,躺在床上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