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點點,張?zhí)煸坪完愡~兩人如同歸巢的倦鳥,急匆匆地驅(qū)車返回雍平。
陳邁手握方向盤,眼神專注,而張?zhí)煸苿t愜意地躺在后座,雙眼微閉,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他心里暗暗嘀咕,自己怎么就架不住陳邁那小子的糖衣炮彈,被他的軟磨硬泡給征服了呢?
不過,既然答應了要幫忙,那就得盡力而為,盡管對于陳云山那檔子事,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車子啟動后,張?zhí)煸泼鍪謾C,給陳云山撥去了電話。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神秘,幾分暗示,將最近的一些風吹草動,尤其是那位新任局長可能的人選,不動聲色地透露給了陳云山。
陳云山一聽,心里那叫一個激動,連聲向張?zhí)煸频乐x,至于他到底聽懂了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張?zhí)煸七@么做,其實是在給武德之遞眼色,他希望陳云山能拿著這條信息,去和武德之好好聊聊,讓他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逼著他多在市里走動走動,活動活動筋骨。
要是陳云山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他可真是白活了,張?zhí)煸埔簿湍苄陌怖淼玫厮κ植桓闪恕?/p>
但張?zhí)煸菩睦锔麋R似的,光武德之一個人動可不行,厲正剛那邊也得給他點甜頭嘗嘗,然后再巧妙地讓黃嵩山知道,伸手別伸得太快,否則容易扯著蛋。
這三件事,哪一件都不是省油的燈,少了哪一件,這局都盤不活。
畢竟,公安局這次捅的婁子可不小,縣里幾個主要領導要是意見不統(tǒng)一,尤其是黃嵩山那邊不給面子,那陳云山退居二線,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麥子啊,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哪兒也別去,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好好反省反省吧!”張?zhí)煸仆蝗婚_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幾分認真。
他輕輕打開車窗,一股夾雜著泥土芬芳的夜風拂面而來,雍平縣城的輪廓在昏黃的路燈下漸漸清晰。
陳邁乖乖地點了點頭,自從武德之的事情之后,這還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這么正經(jīng)八百地交流。
他看得出來,張?zhí)煸普谧聊ブ裁创笫拢匀徊桓逸p易打擾。
望著張?zhí)煸颇菑埪燥@疲憊卻依然堅毅的臉龐,陳邁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楚。
張?zhí)煸茝埩藦堊?,笑道:“嘿,老陳,咱倆之間就別整那些虛的了,大恩不言謝嘛。你也別太往心里去,要是這事兒真不成,那也是緣分未到,咱們再想辦法!”
陳邁一聽,那張臉瞬間變得跟苦瓜似的,多愁善感起來。張?zhí)煸埔豢此歉钡滦校睦镏狈膏止?,這哥們兒怎么跟個林黛玉似的。
他連忙瞪了陳邁一眼,假裝生氣道:“喂喂喂,你這是怎么回事兒?婆婆媽媽的,跟個大姑娘似的。還愣在車上干啥?這可是我家寶貝車,你得自己邁開腿,走回家去!”
陳邁一聽,臉色一僵,隨即又恢復了常態(tài),假裝生氣地說道:“這大半夜的,你讓我怎么走回去?我還是把車開回我家,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說完,他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就像脫韁的野馬,在雍平街道上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