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平西北部那五六個鄉(xiāng),大多數(shù)還沒種過茶呢,老百姓們既沒有經(jīng)驗也沒有傳統(tǒng),一下子全搞起來,不太穩(wěn)妥。
栗子坪鄉(xiāng)嘛,種茶有點歷史,咱們就先拿它試試水。成功了,再慢慢推廣,這樣既保險又穩(wěn)當,大家覺得咋樣?”
張?zhí)煸菩睦锟┼庖幌拢@武德之可真夠狡猾的,試點這招都想得出來。
厲正剛那邊可是磨刀霍霍準備大干一場呢,結(jié)果被武德之一句話就給“框”住了。這項目,直接從“大戰(zhàn)略”變成了“小戰(zhàn)術”。
厲正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又不好直接跳出來反對,畢竟激進可不是啥好詞兒。
武德之說得頭頭是道,既穩(wěn)妥又可行,還滴水不漏,他要是再堅持己見,那可就顯得有點不識趣了。
武德之一錘定音,那些之前反對的人立馬找到了臺階下,紛紛表示支持。
黃嵩山意味深長地看了武德之一眼,又掃視了一圈其他人,見沒人再提反對意見,便拍板定案:
“既然大家都挺贊同武副縣長的想法,那就這么定了,栗子坪鄉(xiāng),咱們的試點!”
“嘿,咱們?nèi)h的兄弟姐妹們,都得動起來,政策上嘛,得多給點兒甜頭,至于這活兒嘛,還是得咱們厲縣長親自上陣,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書記一開口,滿屋子的人都點頭如搗蒜,這事兒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張?zhí)煸瞥蛑鴧栒齽偅l(fā)現(xiàn)他臉上有點兒小失落,但黃嵩山大哥一提全縣齊心協(xié)力,厲縣長的眼睛里立馬就閃起了小星星,估摸著心里頭的小算盤又噼里啪啦響起來了,覺得這事兒能成!
大事兒議完了,財政局、茶葉辦的哥們兒姐們兒就撤了,接下來的重頭戲,可是稅務局的易前進同志。
張?zhí)煸菩睦镱^那個忐忑啊,跟坐過山車似的。
劉萬河大哥一開口,說要查查這事兒,紀委的楊杰書記也跟著點頭,張?zhí)煸颇莻€心跳啊,跟擂鼓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卷進去了,手心都潮乎乎的。
“天云啊,你這次財稅行動可是沖在前頭,國稅局那邊的情況,你門兒清不?”黃嵩山大哥眉頭一挑,問道。
張?zhí)煸期s緊放下筆,身子挺得倍兒直,恭敬地回答:“跟易局長倒是打過幾次照面,不過都是工作上的事兒,那些企業(yè)信訪的亂麻,我可是一點兒沒沾邊兒。”
黃嵩山大哥沉默了,這時候厲正剛大哥插話了:“要不,咱先跟他們的頭兒聊聊?財稅、工商,哪個都不是小事兒,
特別是國稅,那可是市里的寶貝疙瘩,咱們沒憑沒據(jù)的,貿(mào)然往上報,也不太好嘛!”
張?zhí)煸菩睦镱^那個感激啊,厲大哥這話來得太是時候了,簡直就是及時雨,不然這事兒要是落到縣委辦督查室的頭上,自己可就左右為難了。
真要是雷厲風行地查,怕是牽連太廣,自己也得脫層皮;要是敷衍了事,又得背上個不作為的黑鍋。更別提那些愛嚼舌根子的,萬一覺得自己跟易前進穿一條褲子,那可就真完了。
厲正剛大哥定了調(diào)子,黃嵩山大哥也就沒再多說,武德之同志瞅了張?zhí)煸埔谎郏罱K也沒吭聲,這事兒算是被厲大哥巧妙地緩了一緩。
常委會一散,張?zhí)煸凭烷_始收拾桌子,跟尋寶似的,生怕哪位領導的寶貝文件落下了,還得鎖門,所以每次都是最后一個撤。
厲正剛大哥呢,故意磨蹭著,成了最后一個出門的,這里面的小九九,誰知道呢?
在張?zhí)煸撇良缍^的一剎那,厲正剛停下腳步,眼神里閃爍著深意:“小張啊,栗子坪那片地兒你熟,現(xiàn)在他們正大力搞茶葉,你得去添把柴火。我知道你腦瓜子靈光,有空多琢磨琢磨這事兒。”
張?zhí)煸沏读艘幌拢炱ぷ觿側(cè)鋭樱氩寰湓挘Y(jié)果厲正剛已經(jīng)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