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煸谱屑?xì)一瞅,嘿,這家伙確實瘦了不少,皮膚也曬黑了,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的。
厲正剛縣長那點小情緒,張?zhí)煸菩睦锔麋R似的。
他啊,就是心急火燎的,盼著栗子坪的茶葉能立馬給他長臉,帶動其他鄉(xiāng)鎮(zhèn)也跟著搞起來,那場面,規(guī)模效應(yīng)杠杠的。
當(dāng)然了,這里面也少不了政績的小九九。雍平南邊柑橘,北邊茶葉,要是兩邊都紅紅火火的,這窮縣翻身的日子可就不遠(yuǎn)了。
往大了說,雍平現(xiàn)在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厲正剛那頭勢力最小。要是能把西北的鄉(xiāng)鎮(zhèn)都攥手里,嘿,常委會上他說話的分量,那可就重多了。
有實力的人說話,誰不得給幾分面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
“胡書記,來來來,咱哥倆走一個!這事兒啊,就像你說的,急不得!
你現(xiàn)在就好好打底子,三五年后,收益自然滾滾來!到時候,你再連任一屆……”
張?zhí)煸圃捳f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再干一屆,胡烈這年紀(jì)可不等人啊,往上升的空間怕是擠不下了。
胡烈搖搖頭,臉上有點落寞,眉頭微蹙:“再干一屆?我可不想了,只求這一屆到換屆前能平平安安,別出什么岔子就好!”
張?zhí)煸埔宦?,心里咯噔一下,隱隱覺得不太妙。
胡烈對栗子坪的門兒清,說不定是看出厲正剛那些政策有啥大窟窿了,不然哪兒能說出這話來。
心里有了疙瘩,這飯吃起來就沒啥滋味了。張?zhí)煸圃趧e人眼里是厲正剛的鐵桿,但具體情況他也不能亂說。
他心里有種預(yù)感,厲正剛這次茶葉大戰(zhàn),八成是要栽跟頭的。
吃完飯,張?zhí)煸苹氐郊?,一進(jìn)門就看見耿霜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一見他回來,耿霜立馬站了起來,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咋不開電視呢?一個人坐著發(fā)呆不無聊嗎?”張?zhí)煸拼蛉さ馈?/p>
然后猛地一把將耿霜摟進(jìn)了懷里。
耿霜笑得像朵花一樣,腦袋往他胸口一埋,雙手緊緊纏住他的腰,嬌嗔道:“怎么著?你覺得我很傻嗎?”
張?zhí)煸聘杏X到懷里的小人兒有點不太對勁,趕緊捧起她的臉,雙手護(hù)著她的臉頰問:“怎么了寶貝?有啥心事?”
耿霜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迅速搖了搖頭,臉頰上飛起一抹紅暈,頭埋得更低了。
張?zhí)煸菩睦锟┼庖幌拢[約覺得這可能是個好消息,連珠炮似地追問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耿霜才紅著臉小聲說:“孫科的爸爸,明年下半年就要辦病休啦……”
張?zhí)煸埔宦?,愣了愣,完全不明白這算什么好消息,呆呆地看著耿霜。
耿霜見他這副模樣,輕輕啐了一口:“你呀,有時候真是笨得可以,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