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好惹的茬兒,但對韋強這家伙,他是真的煩透了。
瞧韋強那德行,明顯是被硬塞到黨校來“改造”的,估計一身的麻煩事兒。
張天云心里有數,這家伙在學校里肯定不敢亂來。
這些公子哥兒平時橫行霸道慣了,你要是稍微軟那么一點點,他們保準得寸進尺。
所以啊,張天云覺得,還不如硬氣點兒,給他來個高深莫測的印象呢!
第二天早上,張天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隔壁房間空空如也。
他也沒太在意,拿了書本準備吃完早餐就去上課。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有人在那兒嘀咕。
“我說伍雪烈啊,你咋這么不聽話呢?我都說了要一個人住,你咋還給我塞人呢?你這科長當得也太不省心了吧?”
韋強的大嗓門一如既往地響亮。
“不是……韋公子,您也知道這學校宿舍緊張啊,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的!您……”
伍雪烈的聲音聽起來那叫一個惶恐不安。
“別您啊您的了,一句話都說不清楚!說吧,那小子什么來頭?我看他那副囂張樣就不順眼!”韋強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我……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
伍雪烈結結巴巴的,這時候張天云逮住了機會,插話進來:
“喲,韋公子早啊!怎么了這是?一大早就找我們學院工作部的伍科長,難道是在為缺席那么多天培訓做檢討呢?”
“關你屁事!”韋強翻了個白眼,吐了口唾沫,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張天云,臉上那表情啊,又是憤怒又是矜持,復雜得很。
“好了好了!韋公子同志,這點小事兒就把您給氣成這樣啦!先吃飯吧!
吃完飯還得上課呢,下午咱們再玩幾局,換個新花樣!”
張天云笑瞇瞇地拍了拍韋強的肩膀,韋強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但答應得還是有些勉強,站在那里愣了一會兒。
張天云朝伍科長點了點頭,笑了笑,沒再多說,自顧自地下樓去了。
“哎!哎!……嘿,哥們兒,悠著點!吃飯這事兒,用得著跟賽跑似的嘛?”張天云剛溜達到一樓,就聽見樓上韋強扯著嗓子喊。
緊接著,樓梯間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像是有人在玩“踩格子”游戲,韋強這家伙兩步并作一步,眨眼間就蹦跶到了眼前。
一瞅見張天云正拿眼瞧他,韋強立馬換上了副孩子氣的靦腆笑容,磨蹭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行,你夠格!在蓉城,敢這么跟我叫板的,屈指可數。
下午那場較量,別想著溜之大吉哦!不然,嘿嘿,有你好看的。”
張天云心里頭暗暗嘀咕,這家伙,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已經暗暗認栽了,還得硬撐著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
這時候,三樓樓梯口那兒,伍雪烈正探頭探腦地看著這一幕,心里直犯嘀咕:
“這位姓張的小兄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跟這位大爺這么談笑風生?莫非,他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上午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課間休息成了奢侈的幾分鐘。
張天云偷偷瞄著韋強,發現這小子真是個“人物”,走到哪兒都有人熱情打招呼,連論文、心得這些小活兒都有人搶著干。
張天云心里暗自嘀咕,這小子八成是蓉城市哪位大佬的公子哥兒,畢竟圍在他身邊的人大多是城里機關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