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姚一邊盯著這位新來的上司,一邊心里頭嘀咕開了:這27歲的副處,在省級機(jī)關(guān)里那也是鳳毛麟角啊!
聽說他以前還在下面縣里混呢,這一下子就蹦跶到省委來了,沒點后臺能行嗎?
“咋了,黃科長,還有啥事兒?”張?zhí)煸菩Σ[瞇地問道。
黃姚那點小心思,他早就看在眼里了,不過嘛,人家不說破,咱也就不挑明了。
之前杜勇也私下里跟張?zhí)煸仆嘎哆^黃姚的背景,她老爹可是省委秘書長黃新權(quán),副部級的大官呢!
這黃姚剛考上公務(wù)員一年,就直接提拔了,作為一個女干部,要沒點背景,那還真有點難。
黃姚一聽張?zhí)煸七@么問,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沒,沒啥!就是……晚上同事們想請您吃個飯,歡迎您的到來!您看……”
“行啊,沒問題!”張?zhí)煸扑室恍Γ骸皻g迎我是其一,你晉升副科長也是個大喜事兒嘛,是吧?”
黃姚抿嘴一笑,帶著點小羞澀說要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隨即腳底生風(fēng)地溜走了。
嘿,省委大院邊上就有家倍兒火的火鍋店,那可是辦公廳小伙伴們的心頭好,環(huán)境、味道都杠杠的!今兒個,三科的迎新晚宴就選在這兒啦。
三科這個小分隊,滿打滿算就九個人,倆領(lǐng)導(dǎo),七個小兵,其中倆還是副科的潛力股。
不過嘛,全都是青春洋溢的小年輕,三十歲都沒到呢。
在省委機(jī)關(guān)里,副科以下的同志們就像是溫室里的小花,心思單純得很,聚餐時聊起天來那叫一個暢所欲言,笑聲連連。
“張督察員一來,咱們?nèi)凭突钌愣嗔耍∥揖团聛韨€老古董,整天繃著臉,那得多無聊啊。
來來來,咱們?yōu)闅g迎新科長和瑤瑤升官發(fā)財,干一杯!”
說話的是王齊,一個俏皮可愛的小姑娘,看上去挺潑辣的,科室里唯一的娘子軍,也是大家的開心果。
她這一提議,大家立馬積極響應(yīng),杯子碰得叮當(dāng)作響。
接著,一群哥們兒就開始輪番向張?zhí)煸啤斑M(jìn)攻”。
不過,張?zhí)煸瓶墒怯忻摹熬粕瘛保螒{大家怎么勸,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到幾個小伙伴喝得東倒西歪,才恍然大悟:上當(dāng)了!
不過呢,這一輪輪的干杯下來,大家對張?zhí)煸频暮酶心鞘侵本€上升。沒來之前,大伙兒可沒少議論他,
都說他是從地方上來的能人,當(dāng)過一把手,辦事那叫一個雷厲風(fēng)行,比督查室那些老油條們可果斷、爽快多了。
第二天,張?zhí)煸苿偺みM(jìn)辦公室,唐國輝的電話就來了。
說是三科之前調(diào)查省三建公司拖欠民工工資那案子,辦公廳領(lǐng)導(dǎo)覺得意見有點不對勁兒,得讓他再斟酌斟酌,改改稿子。
張?zhí)煸埔宦牐B忙叫黃姚把卷宗調(diào)出來看看。這一看,嘿,案情還挺復(fù)雜。
原來省三建中標(biāo)了宏大大廈的裝修活兒,然后又轉(zhuǎn)手包給了一個包工頭,倆人還簽了協(xié)議。
結(jié)果工程干到一半,包工頭腳底抹油跑了,還卷走了一部分錢。三建沒辦法,只好再找人接著干。
可工程一完事兒,二十多個民工就集體上門討薪了,你說這事兒鬧的!
哎,你說這事兒逗不逗,省三建那邊居然說工人的薪水得找最初承包工程的那位大佬付,可人家大佬早就腳底抹油跑美國去了,這下可好,事兒就這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