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煸谱诓妥琅裕鎸χ鴿M桌佳肴卻味同嚼蠟。
他本想堅持禮貌正氣,可馬麗姍卻毫不在意這些,和耿霜聊得熱火朝天,一個勁兒地夸耿霜漂亮,還不時偷偷瞄一眼張?zhí)煸疲脧執(zhí)煸浦缓醚b聾作啞,心里直呼這頓飯吃得比開會還煎熬。
飯后,張?zhí)煸茖?shí)在是坐不住了,決定把話題往工作上引,于是轉(zhuǎn)頭問馬棟梁:“馬叔,咱們那月全煤礦去年應(yīng)該賺得盆滿缽滿吧?”
馬棟梁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跟調(diào)色盤似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早……早就關(guān)了,哪還敢提那事兒啊……”
“關(guān)了?”張?zhí)煸泼碱^一皺,心里犯起了嘀咕。
“真的關(guān)了!關(guān)了!那種事兒我再也不敢碰了,張書記,我對天發(fā)誓,煤礦真的關(guān)了,不信……不信您可以去查!”馬棟梁急得都快哭了。
張?zhí)煸埔宦牐铧c(diǎn)沒笑出聲,心想這誤會可大了去了,連忙解釋道:“馬叔,您別緊張,我說的是月全煤礦。除了月全,您也沒別的煤礦了吧?”
馬棟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場誤會。他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連聲說:“那是當(dāng)然,那是當(dāng)然!鎮(zhèn)黨委政府一直都很支持,效益好得很呢!”
這一鬧,張?zhí)煸品炊X得不好意思了。他本想緩和一下氣氛,結(jié)果氣氛反而更緊張了。
張德年老兩口也是一臉懵,心想這老馬兩口子怎么怪怪的,原來都是因?yàn)樘煸瓢 ?/p>
“天云啥時候成書記了?”張德年老兩口心里直犯嘀咕。
兒子先是秘書,然后又成了什么主任,現(xiàn)在又冒出個書記的頭銜,這小子到底升到什么官位了?
馬麗姍坐在椅子上,心里五味雜陳。她看著老爸那拘謹(jǐn)?shù)臉幼樱挥X得有些丟臉。
她知道張?zhí)煸撇皇悄欠N小肚雞腸的人,老爸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大家能不尷尬嗎?
這時,耿霜看出了氣氛的尷尬,連忙對馬麗姍笑道:“珊珊,我?guī)闳タ纯次液吞煸粕洗稳ノ涞抡盏恼掌桑 ?/p>
說著,拉著馬麗姍就進(jìn)了臥房,留下餐桌上的一群人繼續(xù)“消化”這場小插曲。
“張書記啊,我這腦袋瓜子最近可沒少轉(zhuǎn)悠,琢磨著咱們月全的橘子怎么老是賣不動呢!我呢,也想湊個熱鬧,投點(diǎn)資做做這橘子生意。
一來呢,能讓我的閑錢活動活動筋骨;二來嘛,也能給鄉(xiāng)親們添點(diǎn)奔頭,您瞅瞅,這主意中不中?”
馬棟梁一臉誠懇地說著,張?zhí)煸苿偛拍欠捊o了他不少底氣,他心里頭的小鼓算是敲得沒那么響了,估摸著小煤礦那檔子事兒算是翻篇兒了。
張?zhí)煸菩睦镱^那個樂呵啊,暗自琢磨,這馬棟梁是真心實(shí)意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居然也打起了橘子生意的主意。
不過嘛,他這馬屁拍得倒是挺是時候,自己正為這橘子銷路犯愁呢。
“嘿,馬叔啊,您這出手做橘子生意,那可是大大的好事一件!您要是一摻和,卞叔那月全首富的寶座啊,怕是得挪挪窩咯!”張?zhí)煸菩Φ媚墙幸粋€燦爛。
馬棟梁一聽,臉兒都綠了,連忙擺手:“哎呀,可使不得,可使不得!我哪敢跟卞輝煌那大佬搶飯碗啊,我就是想倒騰點(diǎn)橘子賺點(diǎn)小錢,加工啥的,我可是碰都不敢碰,這點(diǎn)您可得信我!”
張?zhí)煸埔宦犨@話,心里頭那叫一個透亮,敢情這馬棟梁是怕自己做橘子生意,卞輝煌心里不痛快,再加上自己跟卞家關(guān)系鐵,怕給自己穿小鞋呢。
這心思,嘖嘖,真是復(fù)雜得跟迷宮似的。
不過呢,張?zhí)煸齐m然心里頭有那么點(diǎn)不痛快,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也說明了馬棟梁對橘子生意是真上了心,不是隨便說說哄自己開心的。
馬棟梁的家底兒,張?zhí)煸颇鞘且磺宥瑤浊f的身家,雍平的首富那是當(dāng)之無愧,只不過這錢都是從煤礦里掏出來的,多少帶點(diǎn)“土腥味”,他自然得藏著掖著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