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是那種沒有靠背的小馬扎,張?zhí)煸聘杏X旁邊有個影影綽綽的身影,不用猜,肯定是趙佳瑤。
他也沒細(xì)看她的表情,反正心里大概能描繪出來。
花妹子跟個小精靈似的,嗖的一下鉆進廚房,不一會兒,就端出兩碗燜土豆來。
一碗給了張?zhí)煸疲硪煌肽兀脱郯桶偷乜粗w佳瑤,不敢出聲。
“她不吃,叔叔吃就夠了!”張?zhí)煸七呎f邊拿起一個土豆啃了一口,看著兩個小家伙笑得跟花兒似的,他覺得這土豆簡直香得不得了!
“叔叔,就留在這兒吃晚飯嘛!娘很快就回來了。”花妹子撒嬌道。
張?zhí)煸品畔峦耄α诵φf:“不了,叔叔還有事兒呢!這次來就是給你們送幾本書!”
說著,他從手提袋里掏出幾本小學(xué)生讀物,二狗子小心翼翼地接過書,跑到里屋放好,然后才出來道謝。
接著,張?zhí)煸朴謳退麄兺屏艘粫菏蕖Q劭刺焐辉缌耍矝]繼續(xù)進村。
心里暗自嘀咕:今兒個帶趙佳瑤來這兒,真是腦子進水了,簡直就是自找沒趣嘛!
回去的路上,張?zhí)煸埔谎圆话l(fā),心里那個五味雜陳啊!
哈哈,你猜怎么著?趙佳瑤今天居然也玩起了“沉默是金”的游戲,一路上山路彎彎,她愣是一個字沒蹦出來。
直到拐出山路,眼前豁然開朗,十字路口就在眼前,張?zhí)煸七@才悠悠地開了腔:“嘿,咱們這是要奔雍平去嗎?”
結(jié)果呢,車?yán)镬o悄悄的,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趙佳瑤才慢悠悠地“嗯”了一聲,那聲音輕得跟蚊子似的。
張?zhí)煸埔宦牐伲较虮P一轉(zhuǎn),小車就像脫韁的小馬駒,嗖嗖嗖地在水泥路上狂奔起來,目標(biāo)直指雍平縣城。
不一會兒,銀座大酒店就映入眼簾,張?zhí)煸蒲奂彩挚欤线h就把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了下來。
他探出頭來,一臉正經(jīng)地說:“到站啦,姑娘請下車!
法院那紙頭咱們已經(jīng)收到了,到時候自有高人出庭應(yīng)戰(zhàn),你就別操心了!”
趙佳瑤一聽,腰桿兒不自覺地挺了挺,手已經(jīng)搭在了車門把手上。
就在這時,她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哎,我說張?zhí)煸疲裉炷氵@是唱的哪一出啊?干嘛非得拽我去那個地方?”
張?zhí)煸埔宦牐旖枪雌鹨荒ㄍ嫖兜男Γ骸暗昧税桑w大小姐,我可沒那閑工夫博取你的同情心。
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咱倆都沒資格拿老百姓當(dāng)話題,因為你我壓根兒就沒懂過啥是真正的底層老百姓!”
趙佳瑤一聽這話,腳剛沾地,嘴巴就張成了“o”型,剛想反駁兩句,只見張?zhí)煸泼碱^一皺,車門“嘭”的一聲就關(guān)上了,
緊接著,車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嗖”地一下竄了出去,只留給她一股刺鼻的汽車尾氣,外加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