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悄悄探進窗戶,張?zhí)煸圃陔鼥V中醒來,只覺得腦袋像是被誰偷偷敲了一悶棍,隱隱作痛。
他瞇縫著眼睛,四處打量了一番,這陌生的環(huán)境讓他一時有些摸不著北。
“張……張書記,您終于醒了?”一個溫柔而又略帶疲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zhí)煸七@才發(fā)現(xiàn),朱婉容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雙眼睛熬得有些紅腫,顯然昨晚為了照顧他,沒少折騰。
“咋回事?我這是在哪兒呢?”張?zhí)煸迫嗔巳嗵栄ǎ苫蟮貑柕馈?/p>
“這里是鎮(zhèn)醫(yī)院呢,您昨天晚上喝高了,醫(yī)生說您是胃部痙攣。”朱婉容輕聲細語地解釋道,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在張婉容的攙扶下,張?zhí)煸茡u搖晃晃地坐了起來,使勁甩了甩腦袋,試圖回憶起昨晚的點點滴滴。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跟黃娟聊了幾句,然后胃就開始搗亂,接著就兩眼一黑,啥都不知道了。再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真是麻煩你了!現(xiàn)在啥時候了?”張?zhí)煸朴行┎缓靡馑嫉卣f道,畢竟這是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就喝得酩酊大醉,還讓人家姑娘伺候了一宿,他都覺得有點無地自容了。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張?zhí)煸铺ь^一看,嘿,這不是小辣椒黃娟嘛!
她身后還跟著一個高胖男子,正是月全鎮(zhèn)的派出所所長王逸。
張?zhí)煸朴浀藐愒粕礁约禾崞疬^他,說這個人靠譜得很。
“張……張書記!您終于醒啦?”黃娟一進門就嚷嚷開了,雙頰還泛起了兩團羞澀的紅暈,跟之前的潑辣勁兒簡直判若兩人。
張?zhí)煸瓢櫫税櫭迹睦镞€是一團霧水,完全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書記!”王逸也跟著湊了上來,打招呼道。
張?zhí)煸茖擂蔚匦α诵Γ瑪[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
黃娟手里拎著兩盒早點,徑直放到了茶幾上。
“張書記,真是對不起!您剛來我們就給您添麻煩了!”王逸一臉慚愧地說道。
張?zhí)煸菩α诵Γ瑪[擺手說道:“以后你們派出所辦案還是要規(guī)矩點,要講組織原則。
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了,對付那些流氓地痞也得按規(guī)矩來。”
說著,他又看向了黃娟:“張金波是你哥哥吧?你可別學(xué)他那一套,做事得動動腦子才行。”
黃娟一聽這話,臉更紅了。
她又想起了那天在車上和橘子園里的那些事兒,再偷偷瞟了一眼張?zhí)煸疲睦锬莻€五味雜陳啊。
這人怎么好像有兩張臉似的?在車上的時候像個色狼一樣讓人討厭,現(xiàn)在卻又威嚴十足,一副領(lǐng)導(dǎo)派頭,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啊!
黃娟在心里暗暗嘀咕著,卻不敢表露出來。
在一旁的朱婉容心里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她還歷歷在目呢,昨天報到那會兒,張?zhí)煸苹蠲撁摼拖駛€搗蛋的鄰家大男孩,這一眨眼的功夫,嘿,就變成了個威風凜凜的黨委書記,跟變臉似的。
一想到昨晚他暈倒后,鎮(zhèn)里那些大佬們臉上那緊張兮兮、忐忑不安的表情,她就不由得覺得這一切跟做夢似的,太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