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眼紅的人多了去了,月全鎮一下拿了這么大個合同,能不讓人眼饞嘛?
學習經驗?哼,柑橘辦這幫哥們兒可真是想得美,他們這是想讓咱們顧全大局呢!
“老周,你一會兒跟覃鎮長說一聲,讓他代表黨委政府去參會,我這陣子忙得跟陀螺似的。”
張天云邊說邊往門外走,“收拾收拾,陪我去秀文村溜達溜達。”
“哎呀,那個……可能有點難度。”
周傳芳一臉苦相,“覃鎮長最近攤上事兒了,有人舉報他搞封建迷信,還打擊報復殘疾人。這時候讓他去開會,是不是……”
“啥?誰這么缺德亂嚼舌根?這事兒不會在咱月全都傳開了吧?”張天云佯裝生氣地說道。
周傳芳縮了縮脖子,低頭不語。
張天云咬了咬牙:“你去傳個話,警告那些亂說話的領導干部,讓他們收斂點。
覃鎮長是咱們一鎮之長,哪能讓他們隨便懷疑?如果真有問題,組織上自有公論。
還有,按我說的辦,現在覃鎮長在哪兒?把我的意思告訴他,讓他去參會。
這也算是咱們月全鎮黨委政府的態度,不管外面怎么傳,咱們黨委是堅定不移地支持他的!”
“是!”周傳芳應了一聲,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
他就納悶了,這么好的露臉機會,張天云怎么就不去,偏偏要讓給覃云國呢?這不是明擺著給對手遞刀子嗎?
……柳水河畔,微風輕拂,波光粼粼,仿佛也在為這事兒暗暗思量。
武德家的大廳里,覃云國端端正正地坐著,活像個參加面試的小學生,桌上擺滿了“誠意”——兩條中華煙和兩瓶陳年茅臺,而武德之呢,一臉嚴肅得能擰出水來,坐在他對面。
武志強呢,就像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地窩在一旁。
“武縣長啊……我這次可真是給您添了大麻煩了,誰能想到那個瞎子真的去報案了呢?
這不是明擺著讓陳云山給您難堪嘛!”覃云國聲音細得像蚊子一樣,生怕觸了霉頭。
“哼!”武德之鼻子里哼了一聲,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一個堂堂領導干部,不信組織,整天就知道求神拜佛,現在還敢搞報復,覃云國,你的膽子可真夠肥的!”
覃云國一聽,渾身一顫,立馬噤若寒蟬,臉色變得比調色盤還豐富。
“哼,依我看啊,就是張天云那小子在背后搞鬼,陳云山和他穿一條褲子,雍平誰不知道啊!”武志強在一旁小聲嘀咕。
話音未落,武德之的臉色瞬間比鍋底還黑,抄起手邊的手巾紙盒就砸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糊了武志強一臉。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還有臉說人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天云一走,你就攛掇侯軍遷場,還找覃云國一起搗亂,清河那邊的一堆爛攤子你還沒收拾完呢,就到處惹是生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