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覃云國和汪文還能說啥?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保證一定把接待工作做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天一大早,縣委的車就風塵仆仆地開進了月全政府大院。
金論書一下車,臉上就寫滿了期待,可迎接他的卻只有覃云國和汪文兩個人,場面冷清得讓他心里直犯嘀咕。
“天云書記今天不在嗎?”金論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覃云國握了握手。
“張書記今天下鄉調研去了,昨晚就沒回來。
他可能沒料到金書記您會親自來,要不我現在立刻給他打個電話?”覃云國畢恭畢敬地說道。
金論書一聽這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好歹也是縣常委、月全的老書記了,下來一趟竟然連個像樣的迎接場面都沒有,這讓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這個張天云,果然有兩下子!”金論書在心里暗暗嘀咕著。
這么一想,他臉色不禁變得陰沉起來,細細一品,這事兒越發不對勁了。
雍平中心小學那點亂收費的小事兒,在張天云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嘛!
這事兒吧,按常理來說,應該是教育局那幫子人頭疼的事兒,督查室這回可真是大張旗鼓,搞得跟要捉拿江洋大盜似的,有點小題大做了不是?
金論書心里嘀咕著,要是這次回去后,再把這事兒添油加醋地一說,自己不就成了那心胸狹窄的小人了嗎?
人家背后還不定怎么編排呢,說什么月全接待工作不到位,自己故意找茬。
一想到這兒,金論書就覺得,自己八成是被張天云那小子給套路了,心里那叫一個憋屈。
金論書帶著幾個“探秘小隊”的成員,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雍平中心小學,一番“地毯式搜索”下來,嘿,還真讓他給挖出寶來了——
舉報的事兒還真不假!不僅學費收得跟搶似的,還扯出了吳小剛那小子貪污受賄的一堆爛賬。
可這真相一揭,金論書反倒覺得沒啥意思了,不就是個小學校長嘛,
鬧得再歡,到鎮政府那兒也就頂多是個文教工作管理不善的帽子扣下來,根本撼動不了人家的“大樹根”。
下午,事兒辦妥了,張天云那小子還沒露面,金論書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說要召集黨委班子開個緊急會議。
人一到齊,他就開始打太極,左一句右一句地套話,各位書記、常委也是不含糊,紛紛上來匯報工作,聽得金論書頭都大了三圈。
他心里直犯嘀咕,這班子人也不少啊,怎么就沒一個能挑大梁的呢?
難道說,張天云那小子真是個神通廣大的孫悟空,能把大家都玩得團團轉?
這么一想,金論書心里不禁打了個寒顫,自己這陣子忙前忙后的,說不定早就進了人家的“五指山”了。
頓時覺得這事兒索然無味,于是隨便扯了幾句場面話,就宣布會議結束,腳底抹油,溜回雍平了。
至于月全中心小學那攤子爛事,還是交給教育局去頭疼吧,省得自己天天攥在手里,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