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個案子就讓嚴督察員和張?zhí)煸埔粔K兒盯著,務必把案子辦得漂漂亮亮的,讓領導滿意!”
會議一結束,張?zhí)煸颇_底抹油似的溜回了辦公室。
剛坐下沒多久,嚴峻就跟進來了。張?zhí)煸期s緊起身,親自給他斟了杯茶,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上了。
接著,張?zhí)煸瓢呀鹚畢^(qū)違規(guī)征地案的情況給嚴峻介紹了一番。
嚴峻一聽,嘴角一咧,笑道:“放心吧,你把案子交給我,準沒錯!我跟蓉城市那邊的領導都挺熟的,保證把這案子辦得妥妥的!”
嚴峻這人平時板著個臉,這一笑,嘿,還真有點兒讓人不適應。
張?zhí)煸菩睦镱^暗笑這家伙是只老狐貍,表面上感謝信任,實際上話里有話,既擺出了自己的老資格,又明擺著想和張?zhí)煸崎L期合作。
張?zhí)煸乒恍Γ溃骸坝袊览铣鲴R,肯定沒問題!”
說完,倆人相視一笑,那叫一個開心。
送走了嚴峻,張?zhí)煸谱旖枪雌鹨荒ɡ湫Α?/p>
這些所謂的高級督察員,不過是因為同級領導太多,組織部沒法安排才塞過來的,一個個都是人精。
張?zhí)煸瓶蓻]打算跟他們攪和太多。
自己可是分管領導,話語權得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嚴峻這家伙一來就想插手意見,想得美!要是老這樣下去,自己這個分管領導還怎么混?
想到這里,他立馬拿起電話,給許巍打了個招呼,讓他趕緊聯(lián)系金水區(qū)政府,告訴他們督察室明天有人要去“拜訪拜訪”。
張?zhí)煸拼蛉ふf要來點狠話,暗示他們自己乖乖招供,弄得許巍一頭霧水,心里直嘀咕:
張?zhí)煸七@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二科那邊一查,就說金水政府有問題,許巍心想:這不跟張主任現(xiàn)在的調調一模一樣嘛?那還查來查去干啥?
忙活了半天,張?zhí)煸朴崎e地蹺起二郎腿,開始琢磨這個案子的古怪之處。
最奇怪的就是,老百姓告官,官老爺卻悶聲不響。
張?zhí)煸菩睦镉凶V,兩件事板上釘釘:一是原告背后有人撐腰,
二是金水區(qū)的領導們內部不和,正斗得歡呢,有人想拿這案子攪局,而被告那邊遲遲不動彈,手里肯定攥著啥大招沒亮出來。
正因為這樣,張?zhí)煸撇艣Q定再好好瞅瞅這案子,不然督察室要是草率下結論,人家一亮出殺手锏,把內幕一揭,督察室的臉可就丟大了。
張?zhí)煸谱屧S巍打電話也是有門道的,科長打過去,對方肯定會試探試探,這一試探,好多事兒就變得模棱兩可了,弄得人心惶惶,
其實啊,人最怕的不是知道啥事兒,而是啥都不知道,心里七上八下的。
張?zhí)煸七@招,簡直就是姜子牙釣魚,愿者上鉤,這樣一來,他進可攻、退可守,主動權牢牢抓在手里,還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兩面派。
這么一想,張?zhí)煸颇樕蠘烽_了花,感覺自己處理起事情來越來越游刃有余了,看來組織真是慧眼識珠,這時候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簡直太合適了。
到了下午,張?zhí)煸凭徒拥搅隧f強的電話,說是想請他吃飯,還邀請了市城市規(guī)劃局和金水區(qū)委的兩位朋友。
張?zhí)煸埔宦?,直接開懟:“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跟我聊聊你們金水征地那檔子爛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