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晚他暈倒后,鎮(zhèn)里那些大佬們臉上那緊張兮兮、忐忑不安的表情,她就不由得覺得這一切跟做夢似的,太不真實了。
周傳芳呢,昨晚突然對她那叫一個和顏悅色,跟慈父似的,問東問西,關心她的工作和生活。
朱婉容琢磨著,這八成跟張?zhí)煸泼摬涣烁上怠?/p>
估摸著是辦公室的吳宏跟周傳芳嚼了啥舌根,說張書記對自己挺隨和的,這才把她給派來照看領導。
王逸對張?zhí)煸频脑捘鞘且粋€勁兒地點頭,表示自個兒全明白了,回去一定照辦,堅決把派出所內部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給整明白了。
想想去年年底局里開會那會兒,陳云山還專門把王逸叫過去,耳提面命了一番,讓他月全得全力配合鎮(zhèn)黨委的工作,那意思明擺著,就是要聽張?zhí)煸频摹?/p>
“叮,叮,叮”,門敞著呢,大伙兒一聽這聲音,齊刷刷地望向門口。
只見李笑天拎著一堆水果,笑瞇瞇地打頭陣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廖冰、汪文,還有周傳芳。
“哎喲,張書記,您這身子骨還沒利索呢,就別起來了。”
李笑天一臉關切地說,“昨兒個是我們不對,本想熱鬧熱鬧,結果把您給整倒了,我們得好好檢討啊。”
“你看看你們,來這么多人干啥?喝醉酒那不是常有的事兒嘛?”張?zhí)煸蒲鹧b生氣地說。
然后他扭頭對王逸和黃娟說:“你倆先回去忙吧!這兒有小朱就成了。”
王逸一看這房間小得跟啥似的,連忙起身,跟幾位大佬打了聲招呼,就領著黃娟撤了。
李笑天他們幾個不經意地瞟了王逸一眼,心里頭那叫一個透亮。
王逸在月全那可是出了名的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只聽陳云山的,鄉(xiāng)里那些頭頭腦腦,包括覃云國、李笑天自己,他都不放在眼里。
現在這塊硬石頭第一時間就跑來看望張?zhí)煸疲@背后的意思,耐人尋味啊。
“小朱,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出院。”王逸他倆一走,張?zhí)煸凭托χf了這么一句。
“那怎么成啊,張書記!您這身子骨才是大事兒,醫(yī)生都說了得住滿三天呢!”周傳芳連忙上前阻攔道。
張?zhí)煸茢[了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張?zhí)煸戚p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哎,我這身子骨我自己心里有數,住在醫(yī)院里,我自己遭罪不說,還連帶著你們一個個也跟著忙活,看看小朱那孩子,昨晚肯定又沒睡好,那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
說完,他也不顧眾人勸阻,麻利地下床做了幾個擴胸運動,感覺身體似乎真的恢復了不少。
這時,李笑天他們正要再開口勸兩句,張?zhí)煸茀s話鋒一轉,笑瞇瞇地問道:
“對了,覃鎮(zhèn)長今兒下鄉(xiāng)去了沒?”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周傳芳見狀,趕緊機靈地上前一步,低聲說道:“沒呢,覃鎮(zhèn)長一早就奔雍平去了,說是找縣柑橘辦要經費去了。這次他信心滿滿,說是至少能要來200萬呢!”
張?zhí)煸埔宦犨@話,眉頭微微一皺,心里卻是暗自發(fā)笑。
這個武德之啊,和自己做交易還藏著掖著,把風頭全讓給了覃云國。這一手玩得可真細啊,一下弄來200萬,覃云國的威望怕是要水漲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