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啊,今天縣里開會又遇到啥難題了?看你眉頭緊鎖的?!睆執煸埔贿呥f茶一邊打趣道。
覃云國接過茶,先是禮貌地道了聲謝,然后才摸了摸額頭的細汗,一臉苦相地說:
“張書記啊,以后縣里的會還是您去吧!我這……實在是應付不過來?。 ?/p>
“喲?這是怎么說?”張天云一聽這話,眉頭一挑,來了興趣,“快說說,難道民政會議上還出了什么幺蛾子?”
“不不不,不是民政的事兒。”
覃云國連忙擺手,“是最近縣里傳出點小道消息,說組織部打算給我們這邊再加個副書記,人選都擬定了好幾個呢!
這不,我一進城就到處有人請我吃飯,我這心里啊,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
張天云一聽這話,心里立刻有了數。覃云國這話說得雖然委婉,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組織部又要給班子添人了。
劉萬河這招玩得可真是夠溜的,想塞人進來連個招呼都不打,怎么著也得先問問鎮黨委的意見吧!
“空穴不來風啊,老覃,你對這事兒怎么看?”張天云故作隨意地問道。
覃云國一聽這話,瞳孔猛地一縮,心里直犯嘀咕。他是武德之的人,和劉萬河算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他剛才之所以說得那么委婉,就是擔心張天云會多想。沒想到張天云直接把問題拋了回來,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要不……張書記,我們先打個推薦報告上去?咱們鎮里符合條件的干部也不少嘛!”覃云國沉吟了半天,才試探性地建議道。
他已經揣摩出了張天云的心思,張天云顯然是不想從外面進人的。
畢竟,現在他在月全鎮黨委和政府的威望已經樹立起來了,鎮里的干部也都服他。
從內部舉薦的人,用起來自然更得心應手些。
當然了,按照張天云那風趣又不失深意的說話方式,這事兒啊,簡直就是給咱們團隊凝聚力添磚加瓦的大好機會嘛!
張天云默默無語,只顧著一個勁兒地品著手中的香茗,仿佛那茶里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過了好一陣子,正當他準備再次舉杯享受這片刻寧靜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這份靜謐。
“請進!”張天云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仿佛是在歡迎一位久違的老友。
門吱呀一聲開了,周傳芳探頭進來,一眼瞧見覃云國也在,連忙打招呼,打算腳底抹油,改天再來。
可張天云哪會放過他,朝他擺了擺手,笑容滿面地說:
“來來來,坐坐坐,覃鎮長這不也在這兒嘛,有啥事兒直接敞開了說,咱們今晚就來個‘夜間茶話會’!”
周傳芳一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支支吾吾地說:
“那個……哎呀,其實吧,白天沒找到您,是這么回事兒,縣委辦督查室明天要駕臨咱們鎮了,說是……說是……”
“說吧,別賣關子了?!?/p>
覃云國心里咯噔一下,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好在張天云一個眼神飛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連忙尷尬地坐了回去。
周傳芳見狀,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