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干的?誰啊?哦,原來是王家兄弟啊,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想翻天不成?”胖男人走過來,嗓門大得像打雷。
王氏兄弟停下了手中的鋸子,他們媳婦也趕緊從旁邊圍了過來。
“這是我們自家的橘樹,我們想鋸了種棉花。桔子現(xiàn)在不掙錢,還往里搭錢,我們一家老小也得吃飯啊!”王氏兄弟中胖點的那個,估計是老大,悶聲悶氣地說道。
“你這是胡說八道!沒規(guī)矩,沒組織性。月全鎮(zhèn)發(fā)展柑橘是縣柑橘辦和鎮(zhèn)黨委政府統(tǒng)一規(guī)劃的,全鎮(zhèn)都得一條心,你倒好,凈給我添亂。
上次村里開會,也是你跳出來搗亂,今天居然還敢砍樹,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再胡來可要抓人了!”胖男人眼睛一瞪,怒氣沖沖地罵道。
王老大一聽,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
可他旁邊的弟弟卻不買賬,哼了一聲說:“汪主任,我們鋸的是自家的樹。去年桔子全爛在樹上,你也是知道的,肥料錢都白搭進去了。今年要是再這樣,我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啊?”
胖男人一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王老二這么會說話,一時還真被噎住了。
不過,他眼珠一轉,又板起了臉:“王老二,你長本事了啊?”
“哎喲,這位胖大哥,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咱們國家的土地,咱們確實只有使用權,這點法律常識我們還是懂的。
不過嘛,這桔子樹雖然長在退耕還林的地兒上,但也是我們王家?guī)状说男难。趺茨苷f走就走,成了國家的森林資源了呢?
咱們這不是不懂法,只是……”
胖子一聽,眉頭一挑,正要發(fā)作,卻見王家眾人一臉惶恐,周圍氣氛緊張得跟拉滿了弦的弓似的。
他嘿嘿一笑,故意放緩了語氣:“嘿,我說王大爺,您這桔園的事兒,咱們得按規(guī)矩來。不過嘛,事兒歸事兒,人情歸人情,您說是不是?”
辣椒女黃娟見狀,雖然穿著警服,表情嚴肅,但眼神里卻閃過一絲猶豫,手銬在半空中愣是沒往下銬。
花白胡子老者見狀,連忙湊上前來,笑瞇瞇地打圓場:
“汪主任,您看,咱們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啥事兒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這大過年的,和氣生財嘛!”
胖子故作思考狀,摸了摸下巴上的肥肉,哼了一聲:“談?也行,但得看你們的態(tài)度了。這桔子樹的事兒,咱們得有個說法,不然我這工作也不好做啊。”
眼瞅著氣氛緩和了點,那兩名婦女也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地站在一旁。
小辣椒黃娟眉頭一皺,心里頭五味雜陳,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扭頭看向胖子,等著他的指示。
胖子清了清嗓子,故作威嚴地說:“這樣吧,你們倆女的先讓開,讓王大爺他們跟我去鎮(zhèn)里一趟,把事情說清楚。咱們講法律,也講人情,對吧?”
張?zhí)煸埔宦牐僖踩滩蛔×耍耙徽荆Y聲甕氣地說:“我說這位大哥,咱們得講理啊。光天化日之下,您這說抓人就抓人,總得有個說法吧?咱們可是法治社會,得按規(guī)矩辦事。”
眾人這才注意到張?zhí)煸频拇嬖冢娂娡秮砗闷娴哪抗狻?/p>
黃娟一看是張?zhí)煸疲樕蛔儯_口,卻被胖子打斷了:“哦?這位兄弟看著面熟啊。不過嘛,今兒這事兒,誰也別想插手。王大爺,咱們走一趟吧。”
王老大見狀,連忙堆起笑臉,湊近胖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胖子一聽,眼神里閃過一絲狡黠,嘿嘿一笑,似乎對王老大的提議頗為滿意。
一場風波,就這樣在大家的你來我往中,漸漸平息了下來。
“咱們做事,自己扛!這砍樹的主意,是我們兄弟幾個商量好的,跟這位新來的外地兄弟可沒關系,他剛加入我們不久!”
王家兄弟中的一人大聲說道,顯得頗為仗義。
張?zhí)煸菩睦锇蛋到o王家兄弟豎了個大拇指,心想:這倆還真是有點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