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變,心里暗自慶幸,還好老爸老媽不在家,
不然他們這老實巴交的本分人,特別是老爸張德年,那知識分子風骨,要是知道兒子當官還收錢,自己非得丟臉丟到外婆家不可。
“看來得趕緊想辦法搬出去住才行。”張?zhí)煸凄哉Z道。
他趕緊把錢攏好,一數(shù),整整兩千塊呢!
拿著這沉甸甸的一沓錢,張?zhí)煸谱旖枪雌鹨荒ɡ湫Γ@汽車站可真是油水足啊,隨便一個紅包就是兩千塊,那些直屬領導還不得撈得滿缽滿盆?
不過說實話,張?zhí)煸菩睦镱^是不想拿這錢的,但現(xiàn)在還回去也不太合適,萬一馬濤和陳科急眼了,那可咋整?
自己現(xiàn)在這位置本來就搖搖晃晃的,再樹敵可就雪上加霜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zhí)煸崎L長地嘆了口氣,把錢收好,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
心里暗暗告誡自己,這種事兒以后絕對不能干了,好在汽車站這點小打小鬧也出不了啥大亂子。
張?zhí)煸菩睦锔麋R似的,官員要是想撈錢,受賄那可是最蠢的辦法,最容易被人抓住小辮子。
這方面的教訓,那可多了去了。官場上啊,還是小心為上,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別沾邊的好。
這次嘛,就算是自己初來乍到,沒經(jīng)驗咯。
被逼無奈,張?zhí)煸圃谏嘲l(fā)上干坐了老半天,兩位老人家愣是沒回來。
眼皮開始打架,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他只好乖乖回到臥室,打算小憩片刻。
可一躺到床上,他就像烙餅似的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工作那些事兒。
厲正剛、武德之……這幾個月打交道的人一個個在腦海里過電影。
心想著自己這才邁進縣委大院一個月的大門,怎么就經(jīng)歷了這么多波折,煩惱也接踵而至。這當官的活兒,可真不容易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里終于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開門關門的聲音。張?zhí)煸菩睦镆粯罚朗嵌匣貋砹恕?/p>
“我就說嘛,老頭子,客人早走了,天云肯定也困得不行,先睡了。”尹素娥壓低聲音,生怕吵醒張?zhí)煸啤?/p>
“我這不是擔心嘛,萬一兒子跟他們談的是公事,咱們在場,豈不是打擾了?”張德年辯解道。
“就你能!”尹素娥哼了一聲,“哎,你瞧瞧,那兩人送的東西可真不錯,看看這是什么?無蓋山參呢,市場上得好幾千呢!”
話鋒一轉(zhuǎn),她又說道:“老頭子,我覺得那兩人肯定是想讓天云幫他們辦什么事兒。他們管天云叫啥?張主任?咱天云啥時候成主任了?”
“行了行了,老婆子,你就別嘮叨了,我哪知道這些!你明天直接問天云不就得了?
這小子,人家送的一瓶酒都趕上我一月工資了,哼!”張德年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