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云山老爺子,正住在市局旁邊的海珠賓館里。
等張?zhí)煸坪完愡~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多了。兩人剛下車,陳云山就迎了上來,一臉關(guān)切。
“爸,您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啊?”陳邁快步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
陳云山搖了搖頭,卻快步走向張?zhí)煸疲o緊握住他的手:“天云啊,什么都不用說了,患難見真情!這個時候你還沒忘記我們父子,我真是太感謝了。”
說完,他長嘆一聲,神情有些落寞。
張?zhí)煸菩睦镆怀粒庇X告訴他,陳云山在武德縣這幾天恐怕是白忙了。畢竟,陳邁這次惹的禍可不小。
“陳叔,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jìn)去再聊。”張?zhí)煸戚p聲說道。
三人進(jìn)了陳云山的房間,陳云山親自給張?zhí)煸频沽艘槐琛?/p>
張?zhí)煸破沉艘谎郏l(fā)現(xiàn)陳云山顯得有些憔悴,頭發(fā)也好久沒染了,發(fā)根處的銀絲清晰可見。
“麥子,你去看看服務(wù)員給我們開的房間準(zhǔn)備好了沒。今晚咱們總不能三個人擠一間房吧?”張?zhí)煸菩Φ馈?/p>
陳云山一愣,剛想說“已經(jīng)開了”,但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即改口道:
“是啊,你去看一下吧。房間開好了,再叫點(diǎn)宵夜來,咱們邊吃邊聊!”
陳邁匆匆掃了兩人一眼,嘴巴微張,似乎想插句話,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猶猶豫豫地像只迷路的小鹿,悄悄退出了房間。
“嘿,老張,市局督察室的那些大佬們,啥時候駕臨雍平啊?”陳邁一走,張?zhí)煸凭烷_口問道。
他瞅瞅陳云山那張臉,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這回是擋不住那些督察室的大佛了。
陳云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估摸著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麥子這孩子,唉,還是太年輕,沒經(jīng)驗(yàn),被人給算計了,真是可惜啊!”
說完,他又嘆了口氣,一副秋風(fēng)蕭瑟的模樣,“我這把老骨頭,也快到時候了,就算被撤了,也認(rèn)了。只希望麥子能保住,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張?zhí)煸埔宦牐滩蛔∵有σ宦暎敛豢蜌獾卣f道:“陳叔啊,你這關(guān)鍵時刻可不能犯迷糊啊!你要是一倒,陳邁在雍平還怎么混?你都沒想過嗎?”
陳云山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僵住了,半晌沒說出話來。
顯然,張?zhí)煸七@話是一針見血,直接把他那點(diǎn)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給戳破了。
“陳叔啊!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作為一局之長,這時候不在崗位上守著,要是傳出去,你可就被動了。
聽我一句勸,今晚就連夜趕回去吧!把局里的工作好好抓起來,也給督察室的同志們留個好印象嘛。”張?zhí)煸普Z重心長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