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云雖然以前也踏進過類似的房間,但那次因為有趙傳在場,他完全沒心思留意房間的裝修。
這回仔細一看,嘿,這房間可真夠奢侈的!地上鋪的是純毛地毯,厚得跟奶油蛋糕似的,踩上去感覺自己都變成了悄咪咪的小貓,走路悄無聲息。
墻上那些護墻板,精雕細琢得跟藝術品一樣,每一個細節都透著高貴的氣息。
房間中間擺了一張長弧形的牌桌,從紋理上看,絕對是南美橡木的精品。
桌子周圍圍了一圈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紅樓的服務員們那叫一個機靈,一看張天云這是要談大事,立馬就把房間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圓桌會議室。
一切安排妥當后,還有服務員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張天云的籌碼放好,再給每個人上了一杯香噴噴的茶,然后才畢恭畢敬地鎖上門出去了。
“咱們也別拐彎抹角了,高建峪工程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今年無論如何得搞定!”幾人一坐下,張天云就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段永淳被張天云這一出弄得有點手足無措,張天云突然這么直接,他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回應。
“張先生,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建橋得看汛期啊,汛期沒過我們怎么建?”
趙佳瑤在一旁涼颼颼地說了一句,顯然對張天云的語氣不太滿意。
張天云笑了笑,盯著趙佳瑤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工程武德市96年就立項了吧?
可你們工期一拖再拖,雖然有些客觀原因,但俗話說得好,‘沒那金剛鉆,別攬瓷器活’。真要按合同來,違約的可是你們哦!”
趙佳瑤臉色一變,她沒想到張天云這么能說會道,居然拿合同來壓人。
天河路橋公司在地方政府面前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雍平縣雖然是主管這個工程,但高建峪大橋的合同可是市里定的。
以前黃嵩山和厲正剛也從沒提過這一茬,沒想到張天云卻抓著這個不放。
“張先生,這事兒也沒那么簡單吧?工程不能如期完成……哎,說起來,你們雍平縣和我們之間的溝通小插曲,可真是讓人頭疼呢!
特別是那資金的事兒,首批款項還在半路上慢悠悠地散步呢,段永淳我這不就忍不住跳出來提醒了嘛!”段永淳在一旁突如其來地插了一嘴,帶著點俏皮勁兒。
張天云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段永淳這是在拐彎抹角地說雍平縣委縣政府可能對修橋專款動了手腳。
要是這事兒捅到上面去,那雍平縣的相關大佬們可得捏把汗了。不過呢,張天云心里早就有數了,他悠悠地開口:
“段總啊,你這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們確實發現了這個問題,而且已經動手解決了。
你看,公路局的熊汝林局長現在正忙著在市里配合紀檢部門查案呢,這事兒我們肯定會給貴公司一個滿意的答復,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