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煸埔宦牐荒苡樣樀匦Γ睦镱^那個無奈啊,只好連連招呼大家去陽臺入座。
雖然秋夜帶著一絲涼意,但天空卻明亮得跟洗過一樣,這時候正是黃昏,滿天紅霞,上弦月也早早地露出了臉,和晚霞交相輝映,美得讓人心醉。
“卞叔啊,這會兒橘子該是豐收的季節(jié)了吧?今年廠里的效益怎么樣?”張?zhí)煸埔宦渥托χ鴨柶鹆吮遢x煌。
“還行,這行當就是利潤薄,年年都是老一套。”卞輝煌恭敬地回答,顯得有些拘謹。
在他眼里,張?zhí)煸瓶刹皇鞘裁赐磔叄强墒强h委領導,父親過生日,縣長都送重禮,公安局局長都親自上門賀壽的人物,能是等閑之輩嗎?
張?zhí)煸菩睦镱^暗暗搖頭,他知道卞輝煌的心思,但也不好說什么,免得越說人家越緊張,反而不美了。
“來來來,卞叔、陳叔,咱們今天就來個以茶代酒,先嘗嘗這茶,美食還得稍等片刻呢!”張?zhí)煸菩χ蜷_了話匣子。
“嘿,天云啊!我聽說咱們張書記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見好轉(zhuǎn),打算出國去治治,這事兒你聽說了嗎?”陳云山一臉關切地問道。
張?zhí)煸菩睦锟┼庖幌拢ㄎ瘯洀埲A杰這是要出國治療?那豈不是意味著要提前掛靴休息了?
陳云山這家伙,是不是擔心柳青會趁機搶占先機呢?
“啥?啥時候的事兒?張書記打算啥時候走啊?”張?zhí)煸乒首黧@訝地皺了皺眉。
陳云山擺了擺手:“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道聽途說。看他現(xiàn)在這狀況,估摸著也就年底的事兒吧!他一走,政法委那邊柳主任估摸著就得挑大梁了,到時候啊,你恐怕也得挪挪窩咯!”
張?zhí)煸瞥聊徽Z,心里跟明鏡似的。
柳青要是當了政法委書記,縣委辦主任的位置就空了。
按規(guī)矩,縣委辦主任那可是要高配的,常委兼任,自己資歷尚淺,想從副科一躍成為副處,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縣委辦換了新主任,自己這個臨時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可就尷尬了。
與其這樣不上不下的,還不如去下面當個一把手來得痛快。
“天云啊,我說句心里話。這段時間啊,你得多留意留意縣里的人事變動,去下面當個書記、鄉(xiāng)長啥的也挺好,你在基層摸爬滾打過來的,有經(jīng)驗。
你要是有這個心思,領導肯定也會給你機會的。要是再拖拖拉拉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見張?zhí)煸撇豢月暎愒粕接盅a了一句。
張?zhí)煸泣c了點頭,心里暗道,陳云山說得沒錯,要動就得趁早。等柳青走了自己再提要求,那可就晚了,別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下午厲正剛和自己聊的那番話,自己說羨慕王華華,他說“有機會”,莫不是他已經(jīng)有這個意思了?
一想到這兒,張?zhí)煸菩睦锞拖翊Я藗€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他敏銳地感覺到,縣里的大佬們可能都在借著張書記出國治療這事兒做文章呢。
張華杰一走,必然會引起一連串的人事變動,黃嵩山、厲正剛、武德之,還有王平,哪個不想趁機撈點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