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天云,現(xiàn)在上了班,忙得跟陀螺似的吧?”耿霜笑瞇瞇地問。
張?zhí)煸泣c點頭,心里頭那個苦啊,暗自嘀咕:“忙?簡直是忙到飛起,晚上想睡個安穩(wěn)覺都成了奢望。”
他正抱怨著呢,兜里那手機就唱起了歌,拿出來一看,嘿,是厲正剛打來的。
他連忙起身,溜達到陽臺上,這才按下接聽鍵。
“天云啊,還沒歇著呢?”電話那頭,厲正剛的聲音渾厚有力,聽起來心情倍兒好,估摸著跟黃嵩山那老哥倆聊得挺投緣。
“沒呢,厲縣長。這不,散會后剛好在政府辦公室碰上財政局的吳局了,他非要拽著我一起吃飯,剛剛才散席呢!”張?zhí)煸菩χ貞?yīng)。
厲正剛那頭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開口:“嗯,不錯!今天我在會上有點激動,說話沒過腦子,你替我跟吳雪書接觸一下也挺好。他現(xiàn)在情緒咋樣了?”
張?zhí)煸埔宦牐笮Γ骸八榫w好著呢,認錯態(tài)度那叫一個積極,說這幾天要親自給您和組織上做檢討,還保證以后要把好財政這道關(guān)。”
“哈哈。”厲正剛一聽,也大笑起來。
張?zhí)煸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便說道:
“這就對了嘛!領(lǐng)導(dǎo)干部嘛,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那就是好孩子。
對犯錯的干部,咱們還是要以批評教育為主,目的是幫他們轉(zhuǎn)變思想,讓他們把工作干得越來越好。黃書記也是這個意思。”
張?zhí)煸菩睦镱^那個激動啊,心想:厲正剛今天這收獲可不小啊,黃嵩山年紀大了,就想著安安穩(wěn)穩(wěn)地把這屆干完,厲正剛這一手,算是捏到他的軟肋了。
嘿,看來吳雪書這回認錯認得挺誠懇,應(yīng)該能保住他的小位子啦。
至于馬龍嘛,哎,他那違紀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茶葉辦嘛,就是雍平的一個特色小分隊,上頭沒人罩著,該動手的時候還是得動手,光打雷不下雨,那哪成啊!
“天云啊,明天我可能得溜達到武德市幾天,工作的事兒你可得給我盯緊了,萬一有啥風(fēng)吹草動,你先找王書記頂著,王書記搞不定的話,再給我打電話哈!”厲正剛說道。
“得嘞!”張?zhí)煸扑齑饝?yīng),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厲正剛說的那緊急情況,不就是武德之那小子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嘛。
厲正剛這時候去武德逛逛,一來是在市里拉拉關(guān)系,二來也是想躲躲風(fēng)頭。
“王平和厲正剛這倆人,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張?zhí)煸菩睦镟止局D(zhuǎn)念一想,又問道:“厲縣長,您這次打算溜達多久啊?不是說還要去栗子坪那些鄉(xiāng)鎮(zhèn)調(diào)研嘛?”
“嗯……這個嘛,還真說不準,不過不影響你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哈!反正我最近肯定會去的,你給他們提個醒就行了。”厲正剛琢磨了一會兒說道。
厲正剛這么一說,張?zhí)煸埔簿筒缓迷俣鄦柫耍ぷ鞯氖聝核闶橇耐炅耍挚吞琢藥拙洌裁础耙宦菲桨病敝惖模瑐z人就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張?zhí)煸茮]急著進屋,而是在陽臺上溜達起來,厲正剛?cè)ノ涞铝耍睦锟傆X得空落落的。
他一個縣委辦公室副主任,真有啥大事兒,他哪扛得住啊?
一想到武德之,張?zhí)煸菩睦锞头膏止荆瑒偛派r候武德之跟他說話的那種從容淡定,讓他渾身不自在。
張?zhí)煸菩睦锩靼祝涞轮@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他肯定會采取行動,可他會怎么出手呢?從哪里開始呢?
武德之的家嘛,就坐落在風(fēng)景如畫的柳水河畔,柳水河彎彎曲曲的,把雍平縣城分成了南北兩塊,北區(qū)是縣委縣政府和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南區(qū)則是開發(fā)區(qū),那兒還有一家國家重點扶持的火電廠呢!
在南區(qū)的版圖上,除了那些必要的工廠伙伴,就數(shù)得上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