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帶錢了嗎?”張天云回頭問。
郭雪芳搖了搖頭。張天云皺眉:“那把手機給我。”郭雪芳又搖了搖頭。
“你到底想干嘛?我錢不夠付住院費,打電話叫朋友送錢也不行?”
這冷血的家伙要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醫院過夜?郭雪芳臉色一變,連忙道:“我……我傷得不重,回家包扎一下就……”
“家?哪個家?我家在十八樓,你重得像頭豬,我怎么把你弄上去?”張天云沒好氣地吼道。
郭雪芳的臉又難看了幾分,但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忍耐,期期艾艾地說:“其實……我自己能走一點路。”
“手機給我!”張天云懶得跟她廢話,他可不想把這個危險分子帶回家,這女人神經質得很,萬一鬧出點事,自己就全完了。
他一邊說,一邊準備趁其不備搶回手機。郭雪芳一急,下意識地將手伸進衣服里護住手機。張天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扯,手機卻并未出來。
真是個狠角色。張天云的目光狠狠地瞪向她胸前,只見毛衣下面,清晰地凸顯出一個手機的輪廓。
兩人僵持不下,張天云抬手看了看表,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晚上九點。這女人失蹤這么久,黃姚她們恐怕早就急瘋了。想到此,他長嘆一聲,重新發動汽車,徑直開往雍景園。
郭雪芳沒說謊,確實能勉強走幾步,但仍需人攙扶。高跟鞋真是害人不淺,張天云有種把那雙鞋扔進垃圾桶的沖動,但本著“穩定壓倒一切”的原則,他還是忍了。
半抱半扶地將她弄上樓,張天云已是滿頭大汗,絲毫沒有占到便宜的興奮感。這女人看著窈窕,分量卻跟石碾子似的,累得他夠嗆。
家里有常備的急救箱,里面有紗布和消炎藥。把郭雪芳扔在沙發上后,他先進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后溜進臥室,用座機給黃姚打了個電話。
他本以為黃姚會急得火燒眉毛,誰知對方竟一無所知,還說芳姐經常去酒吧玩,夜不歸宿是常事。
張天云簡單說明了情況,黃姚才有些不情愿地表示稍后過來接人。回到客廳,張天云找出藥箱,臨時充當了一回醫生。
包扎完畢,他自顧自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郭雪芳怯生生地說她也渴了,張天云這才想起屋里還有另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正播放著一場沉悶的足球賽,國足在場上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他看得索然無味。
“換……換到星空音樂臺!”郭雪芳冷不丁地提議。張天云抬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心虛地移開視線,聲音弱了下去:“星空臺在播凌雪飛的新歌,你聽過嗎?”
張天云皺了皺眉,隨手將遙控器扔了過去。郭雪芳一把接住,迫不及待地換了臺。
屏幕上出現的果然是凌雪飛。張天云瞇著眼看著,這個女人即便素顏也美得驚心動魄,mV里經過精心雕琢的影像,更是顛倒眾生,足以令人瘋狂。
“蒼翠橘園,邂逅阿哥在林間,縈繞心中我的夢,期期艾艾不敢言……”
張天云嘴角微微上揚,這首《燈草花兒黃》的改編版,凌雪飛用她那標志性的慵懶纏綿的聲線演繹得恰到好處,既保留了民歌的質樸,又融入了流行的元素,聽來確實韻味悠長。
他不自覺地跟著旋律哼了一聲,忽然心頭一動,這首歌的原版民歌,講的不正是富家千金對窮小子的愛慕嗎?而且還是雍平的民歌。念及此,與凌雪飛共度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張天云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再看mV中的影像,他竟從中品出了一絲幽怨與無奈。他渾身一顫,這個女人,真是個勾魂攝魄的妖孽!
他瞟了一眼郭雪芳,發現她也聽得如癡如醉,嘴唇隨著旋律輕輕翕動,目光幽怨深邃,仿佛也聽懂了歌中的故事。
“哎,我聽說凌雪飛跟你們江南某個高官有不清不楚的關系,你知道這事嗎?”郭雪芳忽然抬頭問道。
“八卦。”張天云哼了一聲。碰了一鼻子灰的郭雪芳這才想起面前是個冷血動物。她隨即又想到了趙佳瑤,不由得扭頭打量著張天云,暗自揣測:“難道這家伙真和趙佳瑤有一腿?性格倒是挺像,一樣的狂傲冷漠!”想到這,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張天云將她的鞋子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穿上。”
郭雪芳皺眉道:“沒襪子怎么穿?不穿了,等下洗完澡直接睡。”
張天云只覺得一陣頭暈,這女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把這兒當自己家了?他想不通,郭雨那么老成持重,怎么他姐姐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莫非現在流行老女人裝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