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啊,你今天要走,我們心里頭真有點舍不得!大家都來送送你?!比f國書說道。
張天云一骨碌下車,趕緊跟大伙兒挨個兒握了握手。
這些人嘛,昨晚大部分都見過面了。說起來,他雖然在栗子坪這兒干了兩年,但跟這幫人其實沒那么熟絡。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他還發現大家伙兒在他面前都挺拘謹的。
那些年輕點的干部還好點,眼里頭全是羨慕。而那些在官場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老同志呢,表情就有點不自然了。
他們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官場里等級森嚴,張天云現在坐的那個位置,隨便一句話就能左右他們的政治前途。
其中有幾個,心里頭那個后悔啊,早知道張天云能有今天,當初怎么就不早點跟他套近乎呢?要是早點拉拉關系,以后的日子也好過多了。
握手、寒暄過后,張天云簡單說了幾句,大意就是自己在栗子坪這兩年,多虧了大家的幫助和支持。
儀式一完事兒,眼看就到中午了,萬國書非要留張天云吃飯再走。
他趕緊擺手拒絕,這都快過年了,一吃飯喝酒,一天就沒了,人家也有家人要陪,老是占人家假期時間也不像話。
見張天云態度堅決,萬國書和胡烈只好親自送他上車,大家伙兒揮手告別。
“嘿,你在栗子坪人氣挺旺?。∽叨加腥怂汀!惫⑺_著車,轉頭笑著打趣道。
張天云“嗯”了一聲,這哪是人緣好,還不是因為自己身份變了嘛。
不然萬國書他們也不會這么熱情。
當然,他也沒覺得萬國書他們勢力,官場就是這規矩,那些真正的高山隱士、世外高人,才不會來這個名利場呢。
“往右拐,咱們去栗子坪后山的茶園瞅瞅?!睆執煸普f。
張天云以前一直干基層工作,栗子坪的一草一木他都門兒清,后山茶園更是他的老地方,茶農們跟他都挺熟。
張天云帶著耿霜,兩人在茶海里溜達。
雖然是冬天,但茶園還是綠油油的,再加上遠處的青山白云,那景色真是美極了,讓人心里頭說不出的舒坦。
“喲,劉大叔,這么早就在給茶樹施肥呢!”遠遠看見有人在茶園里忙活,張天云大聲喊道。
“喲,這不是……這不是張同志嘛!鄉里還沒放假???瞧這天氣多好,我們正忙著給地施冬肥呢!”劉大叔說著,把手里的鋤頭一放,就過來搭話了。
他一瞅見耿霜,嘿嘿一笑,說:
“這位是您對象吧?我一瞅就知道是城里來的。前面那塊地你們就別去了,剛上了農家肥,味兒可大了!”
耿霜一聽,臉蛋兒就紅了,偷偷瞟了張天云一眼,居然沒反駁。
張天云呢,只能干笑兩聲,這種時候他也沒法解釋啥,干脆就當啥也沒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