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頭給我抬起來,讓我瞅瞅!老子……老子得親自檢驗檢驗!”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含糊地響起。
張?zhí)煸菩睦镆粍樱^上的壓力突然就沒了,他趕緊站直身子,臉色一變——
怎么又是張金波這個倒霉蛋?陳云山怎么敢把他調(diào)到月全來呢?
張金波醉眼朦朧地看著張?zhí)煸疲戳撕靡粫海蝗槐砬榻┳×耍樕系募t暈一下子就沒了,整個人呆呆的,好像中邪了一樣。
“張所,這小子就交給我們兄弟倆吧!讓我們好好收拾收拾他……”剛才和張?zhí)煸苿邮值哪莾蓚€混混眼睛弄好了,從里屋氣呼呼地走出來,對張金波諂媚地笑著說。
“你們……你們……”張金波指著押著張?zhí)煸频哪莾蓚€人,眼睛瞪得圓圓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
他一把搶過地上張?zhí)煸苼G下的棍子,沖上去就對那兩個混混一頓猛打,打得他們哭爹喊娘的。
然后他就跟個風(fēng)車似的轉(zhuǎn)了個身,“啪!”“啪!”兩巴掌,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把那粗壯漢子和另一個警員打得在原地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個圈。
“那個……張……張……”張金波舌頭都打結(jié)了,猛踹了那粗壯漢子一腳:“鑰匙……你這混蛋……鑰匙……”
那粗壯漢子也被嚇傻了,一聽張金波要鑰匙,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遞給他。
張金波接過鑰匙又是一腳,雙手抖得像篩糠似的拎著鑰匙就過來給張?zhí)煸崎_鎖。
“哼!張所長,好久不見啊,你還是這么威風(fēng)凜凜嘛!”張?zhí)煸评浜咭宦曊f。
“叮當(dāng)!”一聲,張金波的鑰匙掉地上了。
在雍平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啥都不怕,就怕張?zhí)煸啤?/p>
每次碰到他,自己準(zhǔn)沒好事兒,上次車站那事兒還歷歷在目呢!
張金波在家賦閑了半年之久,好不容易動用了一切人脈,砸了大把銀子,才撈到一個鎮(zhèn)級派出所副所長的位子。
剛覺得小日子有點起色呢,這不,克星又來了!這下可咋收場啊!
“張……張……哎,不對,書記!書記!來來來,先把這鎖給您老打開,您稍等啊……”張金波心里亂得跟麻團(tuán)似的。
他旁邊那倆機靈鬼一看張金波嚇得快魂飛魄散了,再瞅瞅張?zhí)煸剖稚线€拷著呢,趕緊拾起地上的鑰匙,嗖嗖嗖幾下就把鎖給解了。
“把這家店給我封了!剛才動手的那幾個混賬東西全給我拷起來,還有胡秀娥,也抓起來!”張金波這才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吼。
老板娘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一聽要抓人,腿都軟了,剛想跑,就被后面的人拽住了衣服。
張?zhí)煸泼碱^一皺,斜睨了張金波一眼,冷冰冰地說:“張所長,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張金波頓時啞火了,手還舉在半空,忘了放下來,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張?zhí)煸频皖^瞅瞅自己的手腕,那血印子還挺顯眼,淤青都出來了。
“先找個車送我回雍平,這邊的事兒,先放放再說。”張?zhí)煸评淅涞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