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星聽完短促地笑了一下:“你如果這么有時間的,自己來做這個慈善基金會的主理事不好嗎,為什么要通過我繞個彎子。”
傅沉淵盯著她的臉,真誠地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姜燃星把湯匙放下了,也回望過去看著他:“我知道,給我在你傅家一個立得住腳跟的身份嘛,我要是能把基金會重新給扶持起來,無論是對于整個傅家還是我,都好像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但是——”
姜燃星嘴唇微微彎起來:“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根本沒有這個心思。”
“且不說我現在的工作量已經足夠多了,就算有閑暇時間,我也想做一個能享受生活的人,喝喝茶種種花,不必在商場上勾心斗角要來得舒服嗎,我何必給自己添堵呢?”
姜燃星這話說的不假,她雖然時間自由,可手頭上要處理的工作一直是只增不減,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任職掛名的單位實在太多,國內的國外的,需要經手審批和給出意見的工作只要一天不找時間處理,第二天就堆積如山增加成倍的工作量。
更何況做設計本來就是一個需要大量精神力的工作,她有時候都自顧不暇,也是真的沒有時間處理多余的工作。
她早就實現了財富自由,現在的工作也只是她喜歡和擅長的設計領域,如果再加一個明顯就工作量更大的打理基金會的工作,她恐怕會真的忙個天昏地暗。
而且最關鍵的,這是傅家的基金會,和傅家的一切,她都不太想要沾邊。
“我就當你是好意來了,我心領了,你回去和爺爺說一聲,說我沒能力擔任,另尋合適的人才吧。”
傅沉淵似乎是早就預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樣。
“你要是真不喜歡打理這個,就掛個名吧,實際的工作交給我,我來做。”
姜燃星不解地看著他:“那你還不如就掛你自己名字,反正你都是傅氏集團的總裁了,上面是有董事長,實際控制權不也是在你手里面嗎,你干嘛要做得這么麻煩呢?”
傅沉淵沒有多說什么:“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想懂,那我也不逼你,我只是想這么做。”
姜燃星沉默了。
傅沉淵的心思她是懂的,表面上給她機會給她地位,實際上還是想哄她高興,讓她依賴他,和他產生不可分割的聯系。
只是,她不是會被這些吸引的時候了。
姜燃星淡然開口說道:“也許曾經的我會因為你這樣的關照感到無比雀躍,但現在你說什么都晚了,我對你的那顆心已經涼透了,不會輕易地被打動了。”
她看到傅沉淵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見地暗了下去。
說出口的話也會變成傷人的利劍,狠狠地刺向心口,此刻大概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了。
心口很疼,很冷,可更讓他難受的是不是這些話,而是曾經那個愿意燃燒自己溫暖他的姜燃星已經消失不見了,面容長得再怎么別無二致,內里的靈魂改變了,整個人都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難道真的回不去了嗎?
傅沉淵還是會被這種想法所影響,可每當這么想的時候,他就會告訴自己,姜燃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她只是忘了對他的愛,他絕對不能被現在這個帶著殘缺記憶的姜燃星給勸退。
可他一直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曾經那個溫柔如水的姜燃星,骨子里也一直是這樣堅韌的,只是因為愛而隱藏了自己。
傅沉淵站起來,但還是沒有拿走那份墨藍色的基金會晚宴請柬。
“這件事我會和爺爺商量,但是爺爺希望能看見你,抽個時間,到時候我來接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