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坐到沙發里,被管家蓋上了薄毯,緩了一會之后才看向傅沉淵和姜燃星。
“坐吧。”
傅沉淵關切地看著他說道:“爺爺,不舒服就躺下來休息吧,有什么時候等你緩好了些再說。”
傅老爺子擺了擺手:“沒事,我這把老骨頭也就這樣了,趁現在還能和你們坐下來說說話的時候,還是把該說的給你們說一說。”
傅沉淵拿傅老爺子沒辦法,也只好坐下來。
傅老爺子對姜燃星說道:“姜丫頭,聽沉淵的意思,你是不想擔任慈善基金會主理事的這個職位,為什么呢,這個工作并不難,你完全可以交給專人替你打理,有這個握在手上,往后做什么你都站得穩啊。”
姜燃星驀然笑了下:“爺爺,我相信傅沉淵已經把我的意思帶到了,我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
“是聽沉淵說了,你不再多考慮考慮,傅家的其他人都眼饞著呢。”
姜燃星道:“那我就更不能接受了,如果接下來,我會變成一個活的靶子吧。”
她還是不想再趟這趟渾水,與其為了這些利益惴惴不安的,還不如就直接推出去,也落得個清閑的名聲。
傅老爺子似乎沒有想到姜燃星竟然會如此決絕,最后,他也只能拿出最有用的那個方式,那就是去抓住每個人的軟肋。
“慈善基金會不止是名義上的做善事,另一方面也是和各界名流和高門勢力建交關系的一個重要的敲門磚,這其中的門道應該不用我說多說,你也能了解一些,你想保護姜家,甚至是溫家,手里有這個,都是你的籌碼,所以說姜丫頭,不要這么快地就拒絕,你還有時間,好好想一想。”
傅老爺子說完之后深呼吸了好幾下,最后一口氣穩住了才沒有發暈。
姜燃星原來并沒有想到這點,傅老爺子說完,她也有所動容。
她的這點動容看在傅沉淵眼里其實是讓他極為難受的。
就仿佛他之前所說的那些都是不作數的,只有和溫清讓有關系的,切實會影響到溫情讓的,才能讓她改變一絲看法。
追老婆混到這個份上,傅沉淵也不知道該不該怨,該怨誰。
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在感情上最蠢的人了,冷落了心頭最該珍惜的人,做了這一輩子都會后悔的事情,把自己的老婆守到了別人的身邊。
強行忍下心痛,傅沉淵重新抬頭,說道:“燃星,爺爺說得沒錯,你也不想看到他們被動地受影響,所以,你現在能考慮接受了嗎?”
傅沉淵雖然是這么問,也是真的想把這些好東西給姜燃星。
可在這件事上,他有一部分私心是希望她不要接受的。
如果她拒絕了,也就說明溫清讓還沒有占據著那么重要的位置,也許她的心里還有他傅沉淵可以棲身的角落。
傅沉淵自欺欺人地騙著自己,騙自己說姜燃星心里沒有別人的,以前那個心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姜燃星絕對沒有消失,她會一直愛著他的。
可她輕輕的一句話,讓他努力建立起來的心防轟然倒塌,在一瞬間破碎成了齏粉。
姜燃星輕聲開口說道:“可以,我會考慮的看看。”
她的話猶如一句冰冷的審判,讓傅沉淵再次困于那個漆黑的深夜里。